第12.4章 老人

老人看似是第一次来宫殿，连不能随地坐下的道理都不懂，但是他也不像是普通的人类，没有人类的那么重的好奇心，他触摸着自己的胡子，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王也过来坐吧。”

潮汐觉得在老人的面前“王”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并不是一个身份，他也完全没有一点点面对是王的样子。

不管是多少人的温柔，也抵不过珊瑚的一个眼神，潮汐虽然心疼，可是这也成为了他必须努力的动力。

“珊瑚，对不起……”潮汐一直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对不起任何一个人，但是他现在每次看见这幅画的时候，都想对珊瑚说一句“对不起”，不管她都没有听见，他都一直在说着，就像以前一样，不管她是不是喜欢着自己，他也依旧在喜欢着她。

“这就是潮汐……吗？”门口突然突然走进来一个白发的老人，他拥有着一双脚，但是身上却布满了鳞片，头上的帽子遮住了他的眼睛，惨白的嘴唇露在外面，总觉得有那里觉得不对劲，但是却又有些熟悉的感觉。

“啊，我是。”潮汐虽然不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谁，但是最起码的礼貌他也是有的，他走下台阶，在老人的面前停了下来，带着一丝丝的微笑。

“是这样啊……”老人把帽子拿下来，看见他雪白的眉毛，还有雪白的头发，眼睛是褐色的，这显然是人类的眼睛，双手也没有蹼，这也是人类的手，奇怪的地方还是身上的那些鳞片，是火红的鳞片。

“我们一起吧……王……”

……

突然宫殿里游荡着许许多多的声音，他们都是听见了潮汐的决心，被他的决心所感动的。

“啊，我们一起吧。”潮汐也被他们所感动了，那么多人的声音突然都在宫殿里面，突然觉得这里是那么温暖而美丽，“要一直一起……”

“一直……”所有的声音突然都在说着这两个字，不同的声音、笑容、语气，让这整片大海都充满了感动。

“您是？”潮汐故意用了敬语，因为他从老人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似乎很强大，虽然看起来很老了，可是声音还是那么动听，带着一丝丝的沙哑，感觉有些虚无，眼睛的睫毛也是白色的，嘴唇如纸片一样薄，微笑的样子有些像女生。

“珊瑚的父亲。”老人一句话让潮汐吓得后退了几步，他皱着眉头，看着身后的画，又看着面前的老人，他们的确是有着一摸一样的鳞片，随后又听见面带笑颜地说，“也是海星的朋友……”

“父亲？朋友？”这原本是在人类之间泛用的词，从老人的口中说出来，一点点不恰当的感觉都没有，大概是因为他是人类的原因。

可是潮汐从未听过珊瑚有父亲，也从来没有听过海星除了人鱼王以外还接触了别人，并且有了“朋友”，还是人类，这老人还在海底这么久。他从来都不知道……

“啊，是父亲，也是海星的朋友呢。”老人自顾自地往宫殿里面走着，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盘腿坐了下来，“我还是第一次和王见面呢，要做过来吗？”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王可以做到如此的地步，但是潮汐做到了，并且做的非常好，很完美。他心里的决心抵达到了每一个人鱼的心里，他没有通过任何能力或者术士就完成了如此不容易的事，这必将计入历史，而他也是这历史的第一个。

只希望这不是最后一个，因为每一个世纪和种族，都需要一个体恤民心的王来带劲，王愿意听子民的希望，而子民也能够听见王心中的决心。

这才是一个充满了温情的种族，而潮汐正在带领这个种族，走向属于他自己的巅峰，这也许是任何人都到达不了的顶点。

……

这样的温情持续了许久，潮汐再次转身看见那幅画的时候，自己的眼睛已经干了，而他的笑容此刻也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