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无泪 第十四章 谁是牛羊

他的手里还有剑。

他的靴筒里还是藏着把锋利沉重，削铁如泥的短刀，一把能轻易将人双腿刺断如切豆腐一样的短刀。

这一刀并不太快，用的也不是什么惊人的刀法。他本来很轻易地就可以拔剑反击，把这个躲在阴影中暗算他的人刺杀。

——朱猛应该了解他的苦衷，应该能原谅他的。

这柄刀无疑是刀中之刀，是卓东来经过无数次惨痛教训，经过无数次挫败和无数次胜利之后，才蜕变出的一把刀。

可是蝶舞呢？

于是短刀又被卓东来拾起，带着血淋淋的舞者之魂，被藏于冷冰冰的人之靴筒。

小高握紧双拳，大步往前走，忽然间，刀光一闪，一柄雪亮的大刀从黑暗中迎面劈了下来。

——如果现在朱猛还在陪着蝶舞，看到他的时候会对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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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高也已想象到这种难堪的情况，但是他已下定决心，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一切。

他杀人从未失手过。

天色更暗了。

于是朱猛奔，小高走。

这一刀劈下来时，无疑已下了决心要把他的头颅劈成两半。

鲜血鲜花般溅出，蝶舞不舞，也不能再舞了。

但是无论谁要一刀把高渐飞劈成两半都绝不是件容易事。

——蝶舞的腿，多么轻盈，多么灵巧，多么美。

他当然有法子的。

长安古城的阴影沉重地压在小高身上，他的心情也同样沉重。

萧泪血要用什么法子才能拼成一种武器来制住这把刀？

——朱猛是条好汉，胸襟开阔，重情重义的好汉。

这一刀如果出刀，无疑也是他无数次蜕变中的精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