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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无忧抬起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了凌蔷薇温柔的嘴角和眼神。

“妈妈！”虽然早就知道凌蔷薇已经猜到了什么了，但是对方的反应这么平静却是北堂无忧没有料到的。

“你不！惩罚我吗？”北堂无忧的声音充满了疑惑。

不管他在外面如何的风光八面，也不管他的军衔升的有多高，他始终都是凌蔷薇的儿子。

他高傲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可是在凌蔷薇的面前，他却只是一个普通的身份。

“无忧！”凌蔷薇知道了北堂无忧的固执，也就任由对方跪在地上，轻轻的叹口气，“你知道你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吗？”

“我知道。”北堂无忧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每当他做错事的时候，凌蔷薇就会问他，你知道你错在哪儿了吗，而小小的北堂无忧就会回答，我知道。

只是这一次，凌蔷薇的语气里面没有责怪，他的语气里面也没有心虚。

然后他又试探了凌蔷薇几句，当他说出那句自己不会找女朋友的时候，凌蔷薇的反应也变的慌张起来，于是北堂无忧确定了凌蔷薇果然是知道了什么。

“我！我知道了什么呢。”凌蔷薇想要堵住耳朵，如果可以堵住耳朵的话就可以什么都听不到了。

毕竟这种事情说起来很容易，可是真的摊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接受起来却又是那么的困难。

北堂无忧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猛然跪在了凌蔷薇的面前，宽厚的背脊挺的直直的，放佛一张绷紧的弓弦。

“无忧，你这是干什么。”凌蔷薇手忙脚乱的想要把北堂无忧浮起来，刚才那个动作光是挺动静就可以知道北堂无忧有多疼了。

“不找女朋友，不要跟女人结婚，心里有喜欢的人了。”凌蔷薇慢慢的重复北堂无忧的那些话，“我可以理解为，你爱上了一个男人么？”

北堂无忧低下头，声音从下而上的传上来，“是的。”

“那个人是夜泉？”凌蔷薇接着问道。

拿不准凌蔷薇的态度，这一次北堂无忧的回答隔了很久才又重新想起来，“是的。”

“那你起来吧。”凌蔷薇淡淡的说道。

这可都是坚硬的大理石地面啊，这个北堂无忧竟然就这么跪下去了。

“妈妈，对不起。”北堂无忧又重复了一遍，只是这次的声音变的愧疚了许多。

凌蔷薇的眼眶湿润了，搭在北堂无忧胳膊上的双手拼命的想要把人给扶起来，“你先起来再说，好吗，无忧，你先起来。”

“不。”北堂无忧固执的跪在原地，他不是觉得自己做错事才跪下的，只是他觉得自己应该给凌蔷薇一个交代而跪下的，实际上，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

可是，在看到凌蔷薇那双伤心的眸子的时候，北堂无忧却觉得，自己应该跪在母亲的面前表达自己内心的卑微和敬仰，以一个儿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