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灯火
湖边短桥上的人更多了。她有点怀恋天气不好的日子。绕进芦苇荡,不禁绝望的叫出来——男生坐在老地方,正吹着口哨,看见她,没事人的笑,像是久违的朋友。
她觉得头疼,装作没听见,直走到芦苇荡的尽头。
以为他终究有一天会离开,终有一天,能像以前一样静静的看灯火,没有任何人打扰。
事情并非如此,十三夜,十四夜,第十五夜或阴冷,或微雨,或大风,近半个月的夜,每晚都能看见他,听见他让人厌烦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得寸进尺,一步步涉及到她的隐私。
“今天怎么回这么早啊!”有人开头问,故作轻松。
她低着头,径直走向水池的方向。
“事情忙完了?”又有人问,话语里带着笑意。
她捧起水开始擦脸,不吭声。
“怎么不说话啊!”
她甚至看到作者迷离的神情,神情中痴醉的眼眸,像是水中摇曳的灯火,散发着动人的华彩——那又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像是满足了一切!
手背一丝冰凉。低头,是一滴水;脸颊痒痒的,拿手去蹭,半只手背竟都湿了。
哭了吗?将头埋下去,不让人看见。是什么不能释怀?她过得很好,不是吗?不曾失去,已然获得,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世界。
莫名其妙!
“到这里来睡觉,好悠闲!”
无声,一夜沉默。
躺在床上,望着船外流动的夜色轻笑;不后悔,不想人介入自己的感情,好意或者阴谋,即使会有伤害,她过得很好,不需要这些。
(四)
第十二夜。
夜色仍旧好,林荫道生意如火如荼,热闹非常。
戏谑的声音,除了他还会是谁!猛一抬头,正好迎上一张僵直的脸。
“醒了不好意思啊!”身影左右晃动,目光在短桥和她的脸上游移,似是窘迫之极,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夜色掩饰了泪水,只怕继续僵持,便会瞬间崩溃,她站起身,匆忙的离开。
寝室里出奇的静,进门的刹那,仿佛有无数双眼睛看着自己,像是要看到她的心里。
没有此起彼伏的谈话声,更没有排山倒海的大笑声,突然间的静寂让她手足无措——习惯了在人海和喧嚣中掩饰,沉默的发泄情绪,即使压抑到几点,仍旧不出一声,只要没有注意,她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