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灯火

“嗯。”她应了一声，像往常一样。

“来这里做什么？”他问。

她淡淡：“吹吹风。”

他笑了：“我来看那座桥，两个无聊透顶的人，哈。”

短桥上有人，撑伞而立，手扶栏杆，很清丽的背影，是个女孩。

她仰头，没有雨意，看了一眼，不由得心道，好兴致。

芦苇荡，熟悉的人影，他在。

不自觉松了口气，他还记得吗？

走到以前的地方正待坐下，耳边传来声音。

真的还是失去了，或许说失去过于严重，只是淡漠了些。

（七）

她养成了看时间的习惯，特别是晚上，九点之前漫不经心，九点之后越来越频繁；有时候看完后猛然发觉，才过去仅仅两分钟，最后心乱如麻趴在桌上手足无措。

没有去湖边，只想回复以前的自己。可是，几十天的外出，竟让她形成了根深蒂固的习惯，倘若不去做，脑海里一片空虚，什么都干不下去，万灵的时间此刻只会加深这个记忆，让她愈发心烦气躁。

那盏灯，那棵树，那片湖，湖对岸的灯火，还有，他。她愈发不由自主的想到他，他说的话，说话的口气，还有他坐在芦苇荡上的身影。

“地上是湿的！”戏谑的口气，像是在开玩笑。

她无味杂陈，看了他一眼，折断一片干枯的芦苇叶，还是坐了下来。

“是你啊！”他说，口气中带着惊异。

她不吭声，一时间梗咽。

“前些天很忙吧！”好久，男生终于打开了话匣子。

她如以前般沉默，游离在人群中，却没有了往日的平静。

四十五夜，她决定去湖边。

冬以至，秋意未尽。漫步在林荫路上，她张望着灯光下的一切，像是打量一位久违的挚友：白天下了雨，地面犹自湿滑，一两个小商贩在阴凉的风里，偶尔三两名顾客匆忙而去。

梧桐仍旧挺拔，她站在树下，让晕黄的灯光笼罩双手，看着手里青碧的经脉和白色的指骨。

很安静的夜，很久违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