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灯火
他在桥上:“那里不安全!”他喊着。
她在风雨中笑,感到很温暖,小心翼翼的走到桥边。
寒风卷起发丝,在眼前张牙舞爪,她伸手抚弄,意识到多了一个人——一个女孩,看不清面貌,很安静文弱的感觉,在他身边,身影很熟悉,像是哪里见过。
她回头,伞骨扎到额头上,很轻,却很痛。
梧桐树不停地掉叶子,枯叶在夜风中打着旋儿,落得满地都是;返回的时候,她一片片的拾起,夹在那本书里——她每天看三页,不期望结局,只想慢慢的享受。
经过短桥,她会不经意的看一眼,那里,曾是她一个人的地方;近日,经常可以看到一个撑伞的女孩。
她开始想象她的表情,她的面貌,她的思绪,想着想着,她发觉臆想中的女孩与那位女作家惊人的相似,甚至看到自己的影子。
吓了一跳,然后自嘲的笑笑。
她在湖边徘徊了很久,九点到十二点,每天晚上。
她看向短桥的方向,庭灯暗淡,将桥的影子轻轻投在水下,轻轻得到摇曳着,玲珑小巧,泛着朦胧的光晕。
“很好笑是不是!”他仍在笑。
“桥很美!”她低声,仿佛自言自语,陡然抬高声音“我来看对岸的灯火!”她在等,等待他嘲笑她幼稚的举动,然后羞愧难当的逃离,彻底摆脱这一切。
“是吗?那得等很久很久!”男生开口说,声音分外的沉稳,拭去玩笑的色彩。
(八)
这个星期后,就整整四十九天。
四十九个日夜,像一个轮回。
第四十九夜,寒潮如期而至,天气骤降十几度,狂风肆虐,阴雨连绵。
她穿上厚厚的风衣,撑着伞照例出门。
冷风吹面,冻僵了半边脸;一路无人,经过短桥,她听到人声。
四十六夜,阴。
四十七夜,雨。
四十八夜,微雨。
北方的天气变得很快,冬天已露出端倪,只待一次寒潮,便彻底进入寒冷。
几天里,她在芦苇荡前看灯火;他在身后,望着岸边的短桥。习惯了这样的存在,站在那里,内心被什么填的满满,很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