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灯火
她不是一个人,从来都不是。
“来了。”他说。
沉默,她等他说完。
“我”
“嗯,我去湖边。”不等他说完,她止住了他,她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感激她,每天傻傻的站在那个地方,她竟没有嘲笑;她又何尝不是,她曾说来看灯火,他说要等好久好久,那时她说了一句同样的话,桥很美!
原来是这样,她再也控制不住哭出声来,哭声呜咽,像一个孩子。
(十)
第五十夜,寒潮的第二天。
最后一次去湖边看灯火,不,是去等他。现在,他是如此肯定,后来每晚去那里,是因为有他。
昨夜,她在台灯下看完了那本书,看到最后,她才明白,作家不是在看灯火——那里有记忆,数不清的夜,她和他在河边徘徊,雨夜,月夜,星夜,因为有他,所有的都那么美。
手中有一张字条,是昨晚写的。
她想告诉他,是他让她明白了一些事情,是他曾注意过她,关心过他,尽管这些或许只是无意识的玩笑;她曾经伤害过他,厌恶过他,依赖过他,如今,她只想感激他。
她想告诉他,或许,她曾喜欢过他。
雨水打在字条上,湿了,寒风吹过,碎在了半空中。她突然明白,他不需要这些。
她要回到室友那里去了,她们在等她,一直都是。
她不是在看灯火,那只是一个借口。
阴雨依旧下,寒风吹过脸颊,灯光照在水面,反射着冰冷的幽光。
星光,月色,树影,枯叶一切在夜色中暗淡,那曾经是她眷恋的地方,如今,竟是如此凄凉。
他在桥边,拿着两把伞,一把伞撑开,一把提在手里;女孩轻轻靠着他的肩头,很幸福的样子。
她别过头去,进退失措;看到了她,走了过来。她知道他有话对她说,就像她有话对他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