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美丽洒过我心田
“没有”
“那你怎么去呀?”
“你真无聊”
“我就那样了,还有吗?”
我一遍又一遍反复着她常对我说的那一句:“我就那样”其实那时的我已不想再说些什么,只是一种回应,告诉她我在听着。
“咣当”一声电梯门开了“别再耍疯了,回去吧”我闪身逃离。
周六中午十二时的深南路上,人并不多,也许这个城市本来就是没日没夜的。一个人独自游魂于深南路上,无绪地走着。脑子里填满了浆糊,就这样走着。走上门诊部那一座天桥,一个肢体缺了好几块的“人”趴在路中,伸出那未曾缺掉的满是土色的手,嘴里叨念着我一句也听不懂的语言,还好,至少我明白他需要什么,缺些什么。我二话没说,掏出五元毕恭毕敬地放到那被圬垢盖住的砵里。与其说是同情,倒不是如说因为同是天涯沦落人,只是他残缺的是肢体,而我却是心情。
接过那一束素花,心里惶惶然,女店主看着我的窘样说:“你这小伙子还真老实得很,在她面前可不要这样。”我昏!老实?我看还是老土居多吧!管它呢,反正咱也就是农民一个,今个也算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头一回。也就豁出去了!
走在东门南路上,第一次感觉到行人对我的回头率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以上,不容易呐,竟是人生头一遭!可恨的是我竟然没有一点飘然的感觉,却好象背后有着千支芒刺一样,扎得心好慌。横穿过东门南路,心里更是没底。现在我才深刻地体会到,一个大男孩捧着一大束花在大街上奔走,原来也是需要莫大的勇气!
走到那一栋大厦边上,差点找不着北,这是怎么啦?差点都不认得自己了,以前可从来没有这么糊涂过呀。当电梯在不断上升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跳也在随着不断地的加快,都快跳出心房了。真想不到二十多之后还会有样的遭遇。“呯”一声,电梯在显示屏定格于“8”字时静止了,心跳也仿佛在那一停止似的。募然之间,陡然在心内升起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豪情。走下电梯往左拐,她那公司的名字赫然跃入眼帘。记不起谁曾经说过:最艰难的是在等待的那一个过程,到真正面对的一刻却是出奇的平静,此刻的我恰恰印证了这一点。在敲门的那一刻,心如止水。
当迈进门槛的一刻,抬眼一看,突然感觉有至少有十几双眼睛聚焦在身上,宛若在毫无准备之下给一下子推上了舞台。心里泛起一丝惶然后很快就归复平静。阿q的理论在这一刻感化着我: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谁也不碍着谁。找到这么一个藉口,心里安定多了。一经询问,才知道她端坐在那一个角落里,埋着头。其实我明白她早就知道我来了。埋着头的她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告诉我,她对此并不欢迎。她出奇的冷淡让我始料不及,在众目瞒暌睽之下,我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尴尬。虽然的来时的路上就没有抱着太大的期望,因为我很清楚她可能选择的回应方向,只是没有想到会到这种程度罢了。但对于认定的事,我总会尽最大的努力,在未确认完全不可能之前,我是不会放弃的。“闪”的念头在脑海中一掠而过。真诚换来冷遇是已有预感的,但却是不是所希望的,一时之间还真有点不知所措。顷刻之间,百感交集,有委屈、有无奈、有悲伤、有沮丧,甚至还有一丝屈辱。就如跳进了一个添油加醋下糖掺酒的大染缸里,有一种无法言传的感受在心里涌动。
迟疑了一下,极力恢复了初时的平静。我默然走向她,在那狭小的空间里迈着步子。相对时,她蹦出一句:“可不可以不要啊。”此刻的我已没有一丝的惊讶,也许是所谓的“曾经沧海”吧,只是淡淡地吐了一句:“随便你。”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但突然觉得一切都将显得苍白与无力。接过花的时候,没想到她还说了一句谢谢,脸上泛起一抹纯然的笑容。在这一刻,我相信那一脸的灿然是真实的,她本来就是一个不加矫饰的人,喜与怒就挂在脸上。也许这正是我最欣赏的吧。显然那一抹笑意不是冲我,而是对着那束纯然的洁白。还好,她还喜欢。能给她带来一丝的快乐,至少也不算白走一遭了,虽然有着很多不尽己意的意外,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如果我强说重要的美丽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那我肯定是刚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其实我们的每一份努力盼的不是一个如愿的结果?!也许哪天,我真该真正学会如何去享受过程,那时也许真的可以很洒脱地远离痛苦。
那一日有风,清凉的秋风!在风中,似乎找回了一些思忆。我是一个不相信缘份的人,觉得人们总是喜欢将一些不可预知的事物归结为缘份,似乎总有阿q式自嘲之嫌,不喜欢道缘的原因可能也是因为总听到这个词常挂在一些无聊人的嘴角,喜欢独行的我对此没有什么好感。有时觉得两个人的相遇是注定的,但这一种注定我们总是不可预知,但总会在未来的一天如期到来,就象同一平面上两根不平行的直线一样,一定会在预定的某一刻相交叠。
那是一个网友的聚会,一群爱好摄影的“驴子”(户外活动爱好者)聚集在一起交流拍片的体会。刚从西藏回来的我也很偶然地参加了那一次的聚会,其实并没有什么好的作品,自己是一个十足的门外汉。本来没想着去的,因为滇藏之行的片子都拍砸了。后来是一位同事再三鼓动下去了。转念想想去看看别人的作品也好,至少还可以交流一下。
其实到场的也大多是一些菜鸟类的发烧者,水平也未必见得高,大多数是一些到此一游的纪念照居多。我很早就到了,平时就没有拖拉的习惯。聚会其实比较闷。于是就一个人静静的坐着。
她进来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到了,当时眼前一亮,一种从来没有过却又一直在追寻的感觉陡然泛起,白衣配着黑长裙,很特别。想不到这种聚会还会有这种女孩出现,当时觉得很诧异。当时就有一种期待认识她的冲动。我从来就不是一个讨女孩喜欢的人,这一点我绝对有自知之明,那张厚不起来的脸皮和那抛不掉的自尊注定了自己要长期与孤独对话。好象也是因为看片子吧,不知怎样一帮人就凑到一起,她也在。只记得她一个劲地嚷着要去走出深圳,要再不走这个城市她就会疯掉。也许是有点夸张吧,但可能看得出来,她确实很想换一个环境,呼吸另一种空气。不知谁看了我在西藏拍的片子在问,那是什么地方?我淡然说那是西藏。旁边的她就嚷着问我什么时候去的西藏。我说刚回来,没想到想她竟很气愤地说为什么不带她去。我一楞,还有这样的道理?我就说:“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去?”我不加思索地就顺着她的强盗逻辑脱口而出,一出口我就觉得很荒唐,想不通自己竟然也会说出那么不合乎逻辑的话来。之后,她说想过几天去云南。
“你有假期吗?”我就问她。
无心逗留,那也不是一个应该逗留的地方。漠然地说了声:“走了”我就转身而去。双眼的余光告诉我,她步随而来,也许是出于礼貌与尊重,她送我出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为方式,但女孩子的思维总是让人找不着根由,对女孩不能运用逻辑,因为根本无逻辑可言,在她们的世界只有心情,只有以自我为中心的感觉,她们并不习惯于理解与宽容,并不会在意别人的感受。
“你神经病啊”一声高频的调子从身后飘起。
“我就那样呗”
“你吃饱了撑着”
“我就那样,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