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场赌一个在你心里的位置
“我”他本能回头,看向廊道那一头,也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手足,也许前脚一走,下一秒,又是另一次的天人永隔。
龚悦容见他迟迟不应声,也知道他的决定了。
“杨仲齐,你今天不来,我们就完了。”
“小容!”他蹙眉。“事有轻重缓急,这道理你不了解吗?有什么事会比人命更紧急?不要跟我闹这种脾气,我--”
“对,事有轻重缓急,我的事对你来说永远是最轻的,我家人的命,怎么比得上你家人?不劳您费心了,就算有事,我的亲人我也会自己处理后事。”
他错愕,意识到事态不寻常。
婆婆对她有多重要,他是知道的,再怎么生气,她也不会口没遮拦地拿这种事来咒自己的亲人,除非
他心下一突。“婆婆怎么了?”
三叔、三婶走了,叔赵仍在急救,尚未脱离险境。
熬了大半夜,暂时送入加护病房观察。
医院里时时都有人,大家轮流留守在加护病房外,因为叔赵的状况随时都会生变,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数日来,医生已发了七张病危通知,要他们随时都要“做好准备”
杨仲齐已连日不曾睡好。
“你在乎吗?”
“小容,不要跟我赌气,到底怎么了?”
她声音一软,泄出泣音。“很、很危险,医生说可以准备了”
准备什么,不必明说。
“仲齐,如果你真的有一点点在乎我,现在过来,拜托你!我真的很需要你在身边。”她一个人,快要撑不下去了。
倚靠在医院走道尽头的露台,揉揉酸涩的眉心,想起还有件事悬在心上,数日来,龚悦容不曾与他联络,不知事情处理得如何?
他拿出手机拨号,关切她的状况,未料,另一头接起,口吻淡凉--
“有事吗?”
他怔了怔,一时无法适应她的疏冷,好一会儿才道:“婆婆的事--”
“那是我的亲人,我自己会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