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巫山不是云
长天说你这样的女人，让人怜惜。我看着他的眼睛，气定神闲。不对，我这样的女人，应该让人疼痛才对吧。他转开了头。我清晰的记起允诺曾经说过他害怕看我的眼睛，虽然我的眼睛那样无神，却隐藏着某种让人疯狂的元素。我无法逃离你的手心，我们的相遇是注定的。允诺的声音越来越模糊。我发现我又落泪了。
长天他们坐在我的对面，抬起头，静静的看着他们。看着他们说着甜蜜的情话，幸福的，快乐的。我只能狠狠的喝酒，喝酒。他妈的事情怎么会这样的，这样啊。允诺怎么会离开我呢，他是那样依恋我的身体，他曾说他一辈子都离不开。可是，他还是离开了。他妈的，这世间还有什么可以相信呢，承诺，承诺是什么臭东西。
我们去跳舞吧。我说。嗯。长天说。我站在舞池中央，几近疯狂的扭动着身体，甩动头发。我感觉到自己要燃烧起来。泪水就这样涌了出来，越来越多。终于分不清汗水和泪水，只好退了出来。远远的站着，大口的呼吸，像一条鱼从水里探出头来，看岸上的风景。我突然觉得这一切近大咫尺又远在天涯，虚幻又真实。允诺真的离开了吗？离开了吗？我难以置信，又不能不信。
十点整，我们坐在那间常去的酒吧里，喝酒。长天与一个我不认识的女孩一起出现在我的面前，手心贴着手心。我歪着头看着他们温柔的样子，和那女孩明亮的眸子。突然嫉妒起来。那是一个很娇柔的一个女孩，微笑而恬静的外表，或许因为陌生，话语极少，依偎着长天，安静的听我们时断时续的说话。其实，如果不是因为她来得太突然，我想我与她会成为好朋友，我非常喜欢看她的样子。漂亮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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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的女人和漂亮的男人一样，使我感觉兴趣，我喜欢与这样的人做朋友。
他们坐在我的对面，偶尔私语，情话绵绵。我将自己沉浸在音乐里，我陷入自己的情绪当中。突然就感觉非常失败，有挫伤的感觉。也许，长天应该事先告诉我，我会带着一个我不爱的男人，比如狗儿。坐在他们的对面，这样，不会显得太寒酸。
长天是一个年纪轻轻却相当沉默的男人，给人沉稳的感觉。
狗儿慌忙拿来纸巾，小心翼翼的递到我面前，诚惶诚恐。狗儿，他不理解我内心的暗涌。那即将死亡的感觉，逼迫着我去发泄，发泄，再发泄。他却可以将我照顾得很仔细。我擦干眼泪，对他笑了笑。他受宠若惊的表情。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一年前在某bbs聚会上认识狗儿后。狗儿总是小心翼翼的宠溺着我，不求回报。为了我，在酒会上挡下所有酒精；聚会后送我回家，并肩在人潮汹涌的大街上慢慢的走，两人都沉默着，互不相识的样子，我到家后，他再往回走。常常看到他黯然的背影，心里涌出温暖的情绪，轻轻的叹息着。爱情是奇怪的东西，并不是随时随地发生。我们，永远只能停留在这种暧昧的状态。我无法强迫自己去爱他。因为这样，虽然他导致了允诺的离开，我也不恨他，他是无辜的。
他常常写来邮件，从最初的琐碎的心情到说他爱我，经历了一年时候。最后一封邮件里，他说渴望分分秒秒见到我，将我捧在手心，放在心窝中，那是一种强烈的欲望。也许，狗儿与我一样，丧失了用语方表达的能力，只能无声的表达自己的爱意。
我突然幻想，如果现在他说他爱我，我会轻吻他的脸庞。我只是一个寂寞得需要怜爱的女人。这样想着，我开始怀疑自己有些病态，有自虑的倾向。比如常常在寒冷的冬天穿很少衣服，希望重感冒一场；还故意将自己弄很很累很累，这样折磨自己的身体，只有这样，灵魂才不感觉空虚。允诺说，你这个变态的女人，你这个自恋又自残的女人，我怎么会喜欢你？我有些自豪的笑着，偎进他怀里。被爱的感觉，这般温暖。
爱情可以使一个人彻底的堕落，可以让一个人疯狂，使一个人歇斯底里，让一个人极端。此刻，我只是需要一个人，一个男人，陪伴在身边，陪伴着我度过这样寂寞的时光。他可以什么也不说，静静的听我说话。糟糕的我，可怜的我，竟然找不到任何人。
那次在聚会上，他的话很少。安静的坐在角落里，微笑着听任何人的高谈阔论。看不出喜怒哀乐，这个男人，安静得让人忍不住想靠近。我喜欢这样的人。看着坐在角落里的他和他指间明灭的香烟。我觉得他是有故事的人。因此，我走了过去，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的烟，坚定的表情。我可以抽一支吗？他没有任何表示，掏出烟，放在我的手里，他的手心温暖，我的手指冰凉。
我们断断续续的交谈。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我喜欢他那谈话的方式，有点漫不经心，很飘逸的感觉。听他说简单而零散的句子，像溪间潺潺的流水，缓缓倾泻在心间。彼此交换了电话号码以后，就熟稔起来。
那次，狗儿在qq里问我，你喜欢长天，对吗？我讨厌狗儿用这种语气问我，回复他，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之后，闭上眼睛想了想，我自己也想弄清楚到底是不是喜欢或者说爱上了他。那一刻，头脑清晰，我知道我没有爱上他，只是喜欢与他在一起，喜欢那种放松的状态，让我着迷。我不会爱上除了允诺以外的任何人，尽管这样，我却喜欢与聪明而睿智的男人或者女人做朋友，很多时候，我需要并且依赖他们。或者在外人看来相当暧昧。我有些期盼的想，如果长天是女人该有多么美好。我们可以告诉对方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我们可以一起去逛内衣店，选择纯黑的内衣。我知道，我们都是有故事的人，但彼此了解，看到对方仿佛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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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我自己吧。虽然关于自己描述重复过千百次。但在这里，还是觉得有必要说说。我是个有些忧郁，常常感觉疼痛，不喜欢说话的人。只喜欢感受。也许是丧失了言语的表达能力。所以，允诺说他要离开的时候，我只能流泪，只能感觉疼痛，只能恨他却不敢骂他，爱他却留不住他。失去了允诺了，我会失去爱的能力，仅仅是喜欢某个人，喜欢偶尔面对面坐在某个酒吧里，彼此沉默着喝酒。允诺走了，我的爱情丢了，我的爱的能力丧失了。
狗儿又开始唱歌，唱该死的情歌，让我头痛欲裂。我的允诺，他离开了。允诺将我狠狠的放逐。想着这件事情，我歇斯底里起来。我迅速的站起来，对狗儿说我要去见朋友了，你走吧。狗儿诧异的站起来，眼神疑惑。眼光在我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终究没有说一个字就转身离开了。我看着他的背影，眼泪像断线的珍珠，砸在地板上。我真的有些病态。
狗儿他在邮件里说他爱我。为什么现在不说呢。喝了酒的夜晚，我会把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对他说，我非常的快乐，非常的快乐。然后，蜷缩在他的臂弯里，头顶有他温暖的而平静的呼吸声。那样的夜晚，暧昧而淡然，我们像所有情人那样，依偎在一起，彼此致依恋，彼此温暖。尽管只是酒精过量产生的后果。
我的胃习惯性的痉挛起来，没了眼泪突然干了。允诺，我的允诺，他慵懒，不会深情款款的写邮件，他不是一个浪漫的好情人。我实在想不到该怎么解释我会如此爱他。我更无力的发现是自己把一切搞得如此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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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儿离开后，长天的电话突然而至。喝酒吧。老地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