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
“有啊,读到初二才十四岁那年,我实在受不了,就一个人跑到省外的这边来打工。”
“可是你那么小属于童工的,哪个厂会要你工作呢?”我有点担心。
女孩依然面无表情:“会要啊,我进了个私人小印花厂,工资很低,一个月才几百块。虽然生活的很苦很累,可我离开了那个家,就好像离开了牢房一样我现在二十岁,六年多了,我没打过一个电话给他。他现在也在这附近打工,可我从来就不想去看他,也不想管他的生老病死,甚至一想起他我就想和他断绝父女关系。”
我擦了擦眼睛,不由从新打量这个有着如此极端思想的女孩:有点黝黑的皮肤,此刻眼睛里流露着淡淡的忧郁,忧郁中透露着玩世不恭
六月十七日——父亲节,天空有点阴沉沉要下雨的样子,一如我的心中,也在下着忧伤的小雨。
有些痛苦的回忆,我真的好想拥有一个“删除”键,把它彻底的从脑海中删除,所以对于爸爸,我有点不想写,那是对他的不敬。可是,那天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在键盘上敲打了起来——苦,就让我一次释放个够吧!
写到下午了,依然是时断时续,一边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一边还不时地擦着泪还好,顾客不是很多;还好,这里是我自己管着自己。
有一个打完电话的陌生女孩,站在旁边看了一下我写的文字,轻轻地说:“你小时候也常常被你爸爸打啊?和我一样哦!”
“不会吧?那还‘同是天涯沦落人’了!”我有点尴尬地打趣道。
“怎么不会?我都想和他断绝父女关系呢!”她一语惊人。
“你不要这样走极端!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以后会后悔的!”我劝道。
女孩幽幽地说:“我不会后悔!我的家在农村,我才两岁的时候,妈妈就去世了,以后我有了后妈和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我很小就要做很多事情,洗衣、煮饭、带弟弟妹妹爸爸从来不管我,他只管他的赌博,可是我只要有一点小事没做好,他就会打我——有时候被他打急了,我会跑到亲戚家去住上两三天”
她缓缓地说着,好像在讲一个事不关己的遥远的故事。可是,我从她那看似平静麻木的脸上,能想像得出也许她正心如刀割,能想像得出她曾经所受的伤害是多么的深。
“那你有没有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