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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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第一次耗内力帮男娃儿打通血气,之后每一次的针灸推拿,霍清若皆乖乖信守对丈夫的承诺,没再拿命去拚。
至今已疗治将近半年,孙青的痴症有巨大改善,跟他说话,说慢些,他能懂,倘若还是不懂,再加上动作,一遍遍慢慢教,都能教会的。
只不过孙大娘并不知,那一日她运劲施针,之后在孙红的引路下回到家,她一路上强撑着,踏进家门便倒了,幸得入深山狩猎的孟冶当日较她早一步返家,全凭他眼捷手快捞住,她才没磕出满头包。
她在昏去小半时辰后醒转,甫定睛,丈夫阴黑峻脸就悬在上方。
待他问明白来龙去脉,知她竟拿那浅薄得寒碜的内力助人,脸色用“阴黑”二字已不足形容,他额暴青筋,太阳穴突跳,像恼到要把她生吞活剥似。
狠狠被骂了一顿吗?
并不。
说他们两家是比邻而居吗?非也非也。
孙大娘家离这儿,骑小毛驴上路还得晃足小半个时辰才能抵达,徒步走的话,整一个时辰少不了。
会跟孙家的孤儿寡母牵扯上,是因霍清若一次外出采药时迷了路,遇上在林野间设小陷阱捕捉野兔的孙红,小姑娘不仅把腰壶里的清水分给她,还领着早已饥肠辘辘的她回家。
她受孙大娘热忱相待,吃饱又喝足,总之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当她瞧见孙家么儿痴呆模样,怎可能忍着不去号脉诊治?
孙青的病症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以为天生如此,实则不然,该是生产时母体太过紧绷,生生压迫了孩子的头颈,使气血阻于脑门外,血脉不畅,气息不通,脑子自然受损。
孟冶没骂人,却足足让她看了三天脸色。
她还宁可他火爆开骂呢!
总比让她一颗心如吊十五只水桶、七上八下乱晃了三天来得好受些。
最后端赖她使出看家本领,把以前为服侍娘亲而学会的几样拿手小菜全整了遍,满满摆上整桌,才勉强让他愿意理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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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场在男孩儿脑顶上扎了十多针,每针皆含内劲。
半个时辰之后,她将针取出,孙青死气沉沉的眼珠子突然能转动,还能循着娘亲和小长姐的唤声,慢吞吞移动目光对上人。
孙大娘哭得不能自已,简直喜上天,感恩戴德又千恩万谢。
而自从有过那一次机缘,孙大娘开始带着孙青勤跑她这地方,要不就嘱咐孙红背着弟弟过来,两家离得虽远,也隔三差五遣闺女儿送东西过来。
孙红也真的得人疼,每回来都主动找事做,不是收拾屋子就是帮忙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