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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刀.神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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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门被轻轻地推开,项荣闪身进来。几天前,他刚刚打了一个胜仗,被提升为副团长,春风得意时,郝勇却突然回来,而且连叶竹也带来,这几天他坐立不安了。郝勇突然想见他,他心先虚了,面对郝勇,他便先声夺人:“你没死,为什么还要回来,你强充好汉还不够?”

郝勇盯着项荣说:“如果不是叶竹救了我,我想回也回不了。叶竹为了你,硬是跟我同来,你不会不明白吧?”

5、互诉衷情

郝勇归队的事,大家心照不宣,只字不提过去,加上这几天郝勇的腿伤未愈,张宇将军特别吩咐军医治疗照顾,大家更以为郝勇可免于一死。没想到数日后,郝勇的腿伤刚好,张宇就召集军中高级将领,商议对郝勇归队作何发落。大家都认为郝勇戴罪立功,应从轻论处,以前的郝勇就当他跳崖死了。张宇心事重重,好久端坐无言。

散会后,张宇来到郝勇的房间。本来,郝勇戴罪在身,非关即押,但张宇给他保留了最后一点尊严,郝勇也从没擅自离开房间半步。

张宇凝视着郝勇,语调缓慢而沉重:“刚才我和几位老战友临时开了个会,你应该猜得到我们所谈的内容吧?”

郝勇点点头,平静一笑:“我知道,大家不想让我死,军长也很为难。军长你常教诲我们,宁战死,不苟活。这次能找到部队,见到军长,我死也瞑目。”

郝勇既激动又忧伤:“军长,我不回部队,你让我去哪?”

“其实,你不归队,大家都以为你死了”

张宇话音未落,郝勇忽然扑通跪地,孩子般失控大哭:“养伤这些天,我无时无刻想着归队。我不知道部队转到哪里,一路上颠来转去,几多周折,老天不负有心人,让我找到这里。军长,我若偷偷摸摸地活,这把刀会耻笑我的。”

“你这傻孩子”张宇一改往日威仪之态,慈祥如父亲,悠悠叹口气“你越这样做,越叫我觉得残忍啊!”

一直一声不响的叶竹姑娘忽然站起来,眼泪婆娑,喉咙干涩地动几个,嗫嚅着说:“军长,能不能不杀郝营长”

张宇仰天无语,大家都等着他一句话,可这句话关乎一个爱将的性命,更关乎全军荣辱,说出来太难了。

这时,郝勇提出要单独见项荣一面,张宇点头答应。

自从与叶竹一起归队,郝勇一直想找个合适的机会跟项荣谈谈。叶竹救他后,已把一切全告诉了他。叶竹是个善良而软弱的女子,八岁丧母,父亲是个药师,在她十五岁那年,因上山采药时,不慎失足坠山而死。叶竹孤苦无依,艰难度日。三个月前,她上山采药,险遇暴徒非礼,恰好项荣执行任务时路过,拔刀相助,她才免受侮辱。叶竹对项荣心存感激,加上项荣的甜言蜜语,她以身相许,很快怀有他的骨肉。项荣正是利用她的弱点,连哄带骗,设下圈套陷害郝勇。从营地回来后,叶竹一直愧疚不安,她没害人之心,却做了害人之事。当晚她老做噩梦,第二天忍不住跑到军营,却又碰到项荣。项荣好像看出她的心思,悄悄把她拉到僻静处,说郝勇这次必死无疑,扫除这块绊脚石,他提职升官的道路畅通无阻。但如果事情露出半点蛛丝马迹,不但前功尽弃,而且难逃死罪。叶竹本想向张宇澄清事实,洗刷郝勇不白之冤,让项荣这么一说,她又犹豫了。项荣又鼓动如簧巧舌,把她劝了回去。叶竹良心不安,几次想再去军营,又怕连累项荣。那天上山采药,叶竹见郝勇架在树上,昏迷不醒,忙跑回村里,找人帮忙,把郝勇救回家。郝勇醒来后,叶竹受不了良心的谴责,跪在床前,恳求郝勇原谅项荣,不要追究他的过错。郝勇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动了恻隐,也跟叶竹讲了自己的身世。

郝勇七岁时,为了逃荒,随父母流浪天涯。父母中途病死,幸亏项荣的父亲收留,认他做义子,并授他刀艺。他敬义父胜过亲生父母。义父对项荣严格,对他疼爱,处处护他。所以项荣从小对他心怀不满,郝勇一直感到内疚,处处让着项荣。项荣设计陷害,他十分痛心,当初想为自己辩护又苦于找不到证据,现在真相大白,他又不想再追究了。他唯一想做的是尽快养好伤,返回部队。

几天后,郝勇的伤势刚有好转,不顾叶竹的劝阻,准备归队。叶竹没办法,只好陪他一起去。可这次他们扑了空,部队已经转移了。无奈,郝勇只得又回到叶竹家养伤。一个月后,郝勇的伤基本好了,他又想偷偷出去寻找部队,但还是让叶竹发现了。这次,叶竹没阻拦他,却要求郝勇带她一起去。叶竹本来无依无靠,自从遇上项荣,有了肌肤之亲,便把他当最亲最近的亲人,没想项荣随军转移,一句话也不留给她。她虽然清楚项荣的处境,也不想肚里的孩子成了有娘爱没爹疼的苦命儿。就这样,一个有点跛脚的男人带着一个有身孕的女人,风餐露宿,四处打听,一路寻找。好不容易找到部队了,叶竹想见项荣又不敢见。郝勇痛恨项荣的寡情薄义,决定向项荣讨个说法,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叶竹。

张宇沉默半晌,摇摇头说:“叶竹姑娘,这一次危难中你救了郝勇,我从心里感激你,敬佩你,救一个对不起自己的人不仅需要很大的勇气,更需要宽容的胸怀。我也不想郝勇死,可我们军队有军队的纪律,不能感情用事。”

“可是,这不是不是郝营长的错。”叶竹说到这里,竟难以自持,双膝跪地,呜咽失声。

郝勇连忙摆手制止说:“叶竹姑娘,大丈夫做事一人当,你不必为我求情,就是军长不杀我,我也甘愿服刑。”

“郝营长,你傻啊!”叶竹不知是连日疲于奔走,还是激动过度,竟昏厥过去。

郝勇吓坏了,抢身想去扶起叶竹,不想腿伤还未痊愈,脚下一滑,自己倒重重摔在地上。张宇连忙唤来警卫员,把叶竹和郝勇都扶起来,又传唤军医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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