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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芸“嘤咛”一声,嫌恶地试图去甩光头男人粗糙的手掌,但哪里又甩得开?
光头男人见她反抗并不恼,反而被她的烈性子激得兴趣大增,臂上力气一收即裹娇人入怀,散发着恶臭味道的嘴巴凑到谭芸脸上啄了一下,无比受用地大笑道:“嗯,香!真是香!谭家的闺女果然都是好货色!娘子乖乖跟你二爷回帮里,爷天天变着法儿地疼你,保准叫你天天爽的下不来炕!”
谭蜜背靠声源地,看不到具体情况是怎样,但单听光头男人这一句,她头皮一麻,迅速判断出来――这些匪寇头子们现正在轮番下台挑选她们这些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哪怕是再苦重的生活,可只要咬牙坚持了,那自会有苦尽甘来的一日。
不动声色打量了遍周遭,她发现包括自己这一拨人在内的所有谭家女人,竟都被带到了谭家祠堂前的这片空地上!
匪人们带她们来这里究竟是要做什么?
暂且想不通,她只好带着这个疑问等待和观察下去。
负责押解女人们的匪寇们刚一点完人数后,便有一人赶去通报,少顷,有十来名手执不同武器,面貌各异的男人走进了空地。
他们中的多数人一边向女人们投来猎食野兽般的贪婪目光,一边踏着如意踏跺上到了祠堂门前的高台上。
嘴角弯起苦笑,谭蜜又摇头否定自己:哦呵,不对,也不能说他们之间没有感情。
在谭家,除却五房里那同为庶出的小妹谭菱对自己真心实意外,其余的,包括昨天死去的那些谭家男人在内的所有谭家人――对她是有恨和鄙夷这两种“感情”的。
她爹谭钧华在谭家排行老二,她娘柯绍香是谭二郎的妾室。
谭二郎在世时,对谭蜜母女很是看重,虽只是庶女,幼年的谭蜜却也过着锦衣玉食,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生活。
直到她七岁那一年,这一切发生了翻天彻底的变化。
比起那些押解女人的匪徒,这些人的穿着和武器要精良不少,故谭蜜推测这十来人应该就是匪首。
她站得离高台有些距离,并不能完全听清男人们在台上说了什么,只能看见他们心情不错的商量了好一阵,末了,有一名肩扛狼牙大刀,体型肥壮的光头男人,喜滋滋得率先下台向女人们走来……
谭蜜见此男人猥琐的形容,心中十分忐忑。
不过,她只是手掌相互揉搓了一下,定了定神,便小心地将两臂收回到身体两侧,头既不抬太高,也不放得太低,比起其他女子的左闪右躲,她就像一个立在秋田里的稻草人一样一动不动。
光头男人浓眉眯缝着粗略在女人之间望了一番,最终目光落定在谭家三小姐谭芸身上,他大喇喇地迈着外八字步径直来到谭芸身边,一把牵住她的细腕就往自己身前带。
先是她爹去外地办事途中被绿林客所杀,同一年她娘也因病去世,随后不出两年,她上头那个嫡出的兄弟也夭折了。
她大娘――谭二夫人旧郁又添新痛,竟将自己相公和儿子的死都归罪到她身上,指责谭蜜是克父克兄克全家的小祸水!
失去双亲庇佑的谭蜜,在谭家的处境也便从那时彻底坏下去。
不消说谭二夫人将气全撒在她身上。另外谭家的列为大小主子,也将她视为戏弄的对象。且就连诸多下人背地也敢对谭蜜指指点点,嗤笑和鄙夷地称她为扫把星、小祸水……
想到这些,谭蜜不禁眼圈有些发热,不过当闻听两名寇匪下达“止步”的命令,她迅速收回了对往事的追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