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让我用和你共撑这片天
出院后,林健对蓉蓉说:“我的体重一下长了50多斤,多是喝了你熬的骨头汤长的,说什么吃什么补什么,骨头虽说补的长好了,但也补长了这么多的赘肉。”
“谢谢你,老婆,这段时间又让你担心和受累了。”
林蓉蓉对林健说:“老公,只要你能恢复健康,你身上长多少赘肉我都喜欢。你不知道现在的女人,都喜欢胖老公吗?老公胖了给人一种塌实可依靠的感觉。”
小妹照看孩子无经验,她和小侄女从商店买好食品回到哥哥家,就打开果冻给孩子吃,孩子边吃边和小姑姑嬉闹,一不小心果冻被心珠吸进了呼吸器官,小妹看到心珠被憋的厉害,吓傻了,也不知道如何处理,赶紧给哥哥打了电话,等林健赶回家时,心珠的呼吸已经很微弱,被赶紧送到医院,到了医院,医生赶紧进行救治。医生提起心珠的双脚倒立过来,照着后背用力一拍,果冻从心珠的呼吸器官中给拍了出来。但因为时间耽搁的太久,小心珠还是停止了呼吸。
等林蓉蓉接到电话,从外地匆忙赶回家,看到自己的女儿无论再怎么摇晃,无论再怎么呼唤,再也不能睁开眼睛看自己一眼时,再也不能在自己的怀中撒娇,再也不能甜甜地喊自己一声妈妈也像泥一样摊倒在地,昏迷过去。
(三)
生活有时就是这样的残忍和冷酷无情。把爱和欢乐赐给你,还没有来得及更多地享受她的抚慰,旋即却又把残破的另一景观向你打开。从悲伤中清醒过来的林蓉蓉,已没有了眼泪,女儿顷刻间就没有了,好象身体中的希望也随着女儿一起被抽走。好长时间林蓉蓉都不相信所发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去女儿的小房间看看,女儿的洋娃娃都还躺在女儿的床上。小房间的窗户上,还悬挂着女儿最喜欢听的风铃,风一吹,似乎还能听到女儿对着风铃咯咯的笑声谁对女儿的死负责?其实小妹也还是个孩子,并且她是无心的,小妹已经自责的很痛苦,这几天一直不停地后悔在哭,不能抱怨她,也不能再责备她了。才几天的时间,林健看上去突然苍老了许多,曾经挺拔的脊梁似乎弯曲了,他的痛苦是沉默和无语,有时呆呆地翻看女儿的影集,触摸他曾逗女儿开心一起玩耍过的玩具,几天下来很少言语。生活不要抱怨,就是有人负责到底,女儿也不会再生。如果时光能够倒流,蓉蓉情愿用自己的生命换回女儿,可时光不会倒流!
娇小柔弱的蓉蓉在此时却表现的格外坚强,她最先从痛苦中站立起来,去安慰为了侄女的死而一直自责和惶恐不安的妹妹,她告诉妹妹这是意外,妹妹不必过多的自责。我们感谢心珠带给我们的欢乐,虽然短暂,但却永远留在记忆的深处。只希望妹妹放下这包袱,回到学校去好好读书。蓉蓉去劝慰自己的老公,希望林健能够坚强起来,她说:女儿已经走了,如果林健再病倒了,她们的家还能依靠谁?
(一)
在这金秋的十月,在这收获的季节,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三十七岁的林蓉蓉又做了新娘。娇小的蓉蓉,也化了淡雅的新娘装,幸福洋溢在脸上,但也掩饰不住眼中的泪花。牵着英俊潇洒新郎的手,眼睛却总往礼堂的门口张望,前来祝福的亲戚朋友很多,都在真诚地祝福这对新人,其实这是一场特殊的婚礼:新娘是带着前老公嫁给现在的新郎,以前这样的事情都是从电影上看到或者是听来的故事,而今天,却亲眼目睹这场特殊的婚礼。
林蓉蓉和林健相识于20年前,17岁娇小的林蓉蓉和19岁身材修长挺拔的林健考入同一学校同一班级,两人来自不同的地区,却同姓林,因为是在一个班级,又同一个姓,因此一入校娇小的蓉蓉就成了高大帅气林健的注视和呵护的对象。说实话,林蓉蓉长像不能算漂亮,身材娇小且柔弱,但蓉蓉性情温和,柔顺,并且绝对聪明,从第一学期开始的各科专业考试成绩就能看出来,蓉蓉的每次考核都是年级最棒的。而林健正好相反,1。82米的个头,个性倔强且大大咧咧,相貌英俊帅气,体育特棒,尤其擅长打篮球和乒乓球,不管是大的蓝球,还是小的乒乓球,到了林健的手中都会玩出花样和水平,但因为贪玩学习成绩却是一般的。就这样身高有差距,学习有差距,性格性情不相近的两个年轻人,在入校后的第二年却谈起了恋爱。
当时我们谁也没有注意到蓉蓉谈恋爱了,只发现蓉蓉经常在宿舍哼着小曲,开心而又幸福的小模样,有时在看书的时候,脸上也会露出浅浅的微笑。以前,一到周末的时候,宿舍的几个女生会结伴出游,去公园游玩拍照或去看电影,逛商场,但那一段时间,蓉蓉却经常一到周末就单独出去,说是去别的大学去见老乡,有几次晚上回来时,我们都已经睡了。次数多了,我们几个女生就纳闷了,追问蓉蓉是不是谈恋爱了?但蓉蓉那时是学生会干部,并且在当时学生谈恋爱也不像现在这样放开,蓉蓉坚决否认。蓉蓉有记日记的习惯,有一次粗心的蓉蓉把日记丢在了床上,被具有好奇心睡在上铺的小周看了,才发现蓉蓉真的恋爱了,并且是班级最帅的林健。秘密被发现,蓉蓉也不再羞怯和保密,并且坦白了和林健恋爱的甜蜜小故事。
林蓉蓉和林健在大学的恋爱故事,除了两人的差距之外,没有太多的曲折,也就没有太多浪漫的插曲。毕业的时候,以林蓉蓉的优异成绩,工作是可以随便挑选的,但她放弃了所有的具有优厚待遇和条件的单位,随林健回到了林健家乡的一家化工厂工作。两人很快就结了婚,生了一个象林健一样漂亮象蓉蓉一般聪明的女儿。
心珠的突然离去,让这个曾经幸福的家庭,虽是在炎热的夏天,却心情冰冷如寒冬。夏天远了,秋冬来,寒冬去了,春天到。也许时间是医治所有伤痛的良药,冬去春来几年过去了,林蓉蓉和林健渐渐从失去爱女的伤痛中跋涉出来,他们搬了新居,离开了和女儿曾经生活过的小巢。林蓉蓉希望上天能再赐给他们家一个孩子,再还这个家一些希望和天伦之乐,但是过去的这几年,林蓉蓉却没有再怀孕。但他们两个人相互的支撑和宽慰,相亲相爱,虽然没有了孩子的嬉闹,但笑声和欢乐却又回到了这个家。人们经常看到这夫妻两人,相依偎或者牵着手,散步在清晨或黄昏,然后一起去上班。日子一如从前,淡淡地流失着。
(四)
人生就是一连串的坎坷漫漫跋涉的行程,有欢乐,更有痛苦。一生会在岁月的长河中漂流沉浮,刚才看上去日子似乎还风平浪静,转眼说不定就会遭遇到意想不到的暗礁汹涌。
林健和蓉蓉的平常而又平淡的日子没过多久,林健就又出大事了。一天林建因公带车出差,在回家的路上,因天黑,加上司机又是个新手,在行驶的过程中与前面的一辆大卡车追尾。当时多亏汽车行驶的速度不是很快,所以死亡虽然避免了,但林键和另一名业务员却受了重伤。林健的右大腿股骨被当场折断,当时林健感觉,似乎整个右腿已经疼痛的失去知觉,骨头断了,腿朝哪个方向搬都可以。送到医院时,林健看上去还依然坚定而又坚强,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和当时送他去医院的经理说:“就是感觉有些疼,你带香烟了吗?给支烟吸吧。”
林健经过医院的及时治疗,把断骨接上了。伤筋动骨还一百天呢,更何况是大腿断了。在医院住院治疗了半年多,这下可累坏了蓉蓉。林健是工伤,一开始单位还能给蓉蓉几天假,去医院照顾林健,后来因蓉蓉是厂的技术骨干,业务生产上离不开她,工厂又让蓉蓉回厂里上班,只是又给多派了一名护理工。蓉蓉平时要在单位工作,还要挤时间给林健调做可口的饭菜,炖煮各种滋补的营养品送到医院。林健平时喜欢运动,受伤前,只有130多斤的体重,等半年养好伤出院时,体重已经达到了180多斤。断腿也治疗恢复的不错,虽然腿上今生永远地留下了接断骨的钢钉,但能恢复到不用拐杖也能走路,就是在走路时,能比较明显地看出,一条腿有些长,一条似乎短了一些。
(二)
幸福的日子也总是平淡和忙碌的。自从蓉蓉生了女儿以后,林健更显一个大丈夫和父亲的男人本色,对蓉蓉是更加呵护和疼爱。林健总喜欢用他那双大手,把女儿捧在手中,上端,下祥,左观,右看,爱不释手,喜欢的不得了。林健对蓉蓉说:“女儿是我们爱的结晶,是你十月辛苦怀胎,经历分娩的痛楚生下来的,比自己的心肝还要宝贝;我把女儿捧在手中,象捧着自己的心,看着她的微笑,比天上的星星任何一颗都明亮,也比大海深处的任何一粒珍珠都灿烂。要不我们的女儿名字就叫‘林心珠’如何?”蓉蓉笑着说:“好听的名字,你说了算!”
在女儿长到一岁的时候,蓉蓉就回到工厂上班工作。在工作上蓉蓉一直保持认真和勤勉的态度,爱学习,肯钻研,一直是厂里的技术骨干。毕业参加工作不久,就被提升为厂技术部的副主任,负责全厂的工艺技术和产品的研制开发。林健在生产车间也担任车间主任,夫妻两个人都忙,就把孩子送去幼儿园照看。孩子好象也懂事,也体谅父母的忙碌和辛苦,很少哭闹或者给大人添乱。
如果日子总是这样忙碌,如果日子总是这样平淡,如果日子总是这样幸福地流淌着,那林健和蓉蓉还有他们的孩子一家三口会和世界上所有幸福的家庭一样,有着相似的幸福。可天空总有不测风云,人也都有祸福旦夕,就在林心珠长到快三岁的时候,不幸突然就降临在这个家庭。
那是一个夏季的一天,天气不错,无风也无雨,和平常的日子并没有什么两样。林蓉蓉因工作出差在外,林健在工厂正忙着工作,林健拜托自己休暑假在家的小妹去幼儿圆接心珠,小妹从幼儿圆接回自己的侄女,就带孩子去了商店,买了侄女最爱吃的果冻布丁还有一些零食。就是那颗看似多彩漂亮,柔软的果冻,成了杀害孩子的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