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莲
男孩子从小到大都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着,女孩子则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从童年开始,就背负着一个要“嫁人”的沉重话题。我整日坐在闺房里似乎在等待着一个人,一个未知而又抽象的人,连同我的脚、我的身体都不是属于我的,而是那个人寄存在我家里的。
我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怕见人,尤其是男人。童年时与男孩子捉迷藏的事,早成了模糊的记忆,远远的退出了我的生活。
五
“我们帮你把布打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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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我娘会揍我的!”
我一瘸一拐地回到家,一头扑进娘的怀里哭了起来:
妈妈说着转过身去,一颗豆大的泪珠重重的摔在地上。
在我童年的记忆中,大人是很少哭的,除非遇到了极痛心的事情。我心里一难过,用一双小手抓住妈妈的后衣襟,摇了摇说:
“妈,别难过了,我听话,我不哭了”
娘一把把我搂在怀中,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滴到我的背上。妈妈怎么不心疼自己的女儿呢!可是在一切都抵不过一个很强大的事实,千千万万的女人不都是这么走过来的吗?心甘情愿的吃进人间的苦头而又从来都是无怨无悔的。
三
“娘,我以后再也不跟男孩子玩了!教我学绣花吧!”
妈妈紧紧地搂着我:
“好妮妮,妈教你,妈教你!妈什么都教你!妮妮长大了,像个女孩子了!”
四
从那以后,妈便开始一针一线地教我秀起花来。随着我的胸脯一天天的鼓胀起来,我再做那件事时已经不再让娘操心了。每天早晨起来,梳洗完毕,把脚重新包裹好,穿上宽大的袍子,往炕上一坐便开始绣花。这是我们女孩子每日必修的功课。
又过了不知多少日子,脚肿的地方也消了些,也不那么疼了。有一天,一群男孩子在当街玩得正起劲儿,我站在一旁瞧着。
“妮妮!来跟我们捉迷藏啊!”我看着眼馋,就跑了过去,可是刚跑了两步,我两脚一疼就摔倒了。
“妮妮,怎么了?!崴脚了吗?”
我脱掉绣花鞋,坐在地上用手去揉我的脚。
“妮妮,大热的天,你咋把脚包起来了?不嫌热啊!”“你们男孩子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