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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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友肯应承两年,已是够好了;与其贪图将来,不如珍惜眼前吧
这么想,才不会执着过了头,届时做出什么惊人之举,后果可不是他一人承担。
江兰舟呼了口气,将黑子也扫入碗中,再抬头时,门外一道人影叩门道:“大人,是鹰语。”
他不爱瞻前顾后悔当初,可无法不这么想。
眼前陶知行认真地书写他们推敲出的结论,犹豫着该不该将同样扰了他许久的上吊案子拿出来讨论一番,不经意望向敞开的门外,一片霞色,再过不久天便要黑了。
摸了摸又僵又酸的颈子,江兰舟终是将陶知行挥退。
陶知行离去后的书房,是一片沉静闷窒。
那记下关于开棺验尸的纸张,被一并带走,待装钉完成再送来给他过目。说那话时陶知行的双眼异常晶亮,令人怀疑他将彻夜缝书。
“进来。”江兰舟推开了棋盘,应道。
魏鹰语在身后关上门,觑着屋内一会,道:“阿九于此待了一整个下午?”
“你经过廊下几回,没见着他吗?”书房门没关,迂回的长廊可望进来,江兰舟注意到廊上来回走动的鹰语、贾立,他们没理由看不见谁在他书房内。感觉鹰语有话要说,于是他问道:“贾立呢?”
“捕头带了坛自家酿的好酒,贾立正与其他弟兄们喝得痛快呢。”魏鹰语一改斯文,嗤笑了声,语气有些轻蔑。
江兰舟看着他,不知那酒真是捕头家中所酿,还是鹰语送的?怎样都好,既然鹰语要与他单独说话,那他便乖乖地听着吧。
江兰舟不自觉地柔了眉间,单手拨着棋盘上的白子,也想起了陶知行长指按在头上的几个穴位时,不可思议地缓了长年隐隐作疼的脑袋;而耳边听着那详尽饼头的讲解,他得花上很大的功夫才能不笑出声。
对于检验万分投入,除此之外的事皆兴趣缺缺,陶知行是乐天知命抑或逆来顺受?是专心,还是懒惰?
整个下午的应答讨论间,他提及大哥与三哥多次,可以想见手足情深;就因此,大哥、三哥一句话,陶知行便能真的收敛任性,乖乖顺着香行生意?如此深厚的羁绊,是否血脉亲人、手足间才有,又能否朝夕相处培养得来?
贪,这念头确实是贪。
正因不属于自己,正因无法拥有,所以贪。江兰舟自嘲着,拨空了棋盘上的白子,全都落于碗中,放眼望去只剩黑子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