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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修得同船渡,沫蝉竟然在鬼使神差之下给小兔折了个纸船。小兔离去,便会带着沫蝉。
莫邪起身,披满周身夜色,看都不看春衫冷,便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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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衫冷事情办得利落,不到午夜已经回来,只说,“那孩子走得倒也安详。没什么异常,只是那孩子手里一直攥着一只小船。纸折的,死死攥着,咽气的那一刻也不肯松手。”
纵是云顶,夜色也无遮无拦地包绕过来,莫邪坐在夜色里,身边只有一顶幽暗的灯。
他坐在幽暗里,面上没有表情,吊梢凤目冷冷落在春衫冷面上。
春衫冷讪讪地,知道藏不住了,便伸手从裤袋里掏出一艘小纸船来,“主上英明,小的,小的是给偷偷带回来了……”
神秘的云顶大厦,真的仿佛置身云顶之上。云层成为大厦最好的伪装,从云层之下永远看不清上头几层楼的情形。
云顶大厦的办公室内,阳光仿佛从天外直接筛下。莫邪修长的手指映着强光,从新闻附的照片上滑过。
照片上是小兔的面容。尽管眼睛打了黑色条纹,但是他还是轻易认出这女孩儿就是月圆那晚曾经跟沫蝉在一起的小女孩儿。
闭上眼睛,他能想象到沫蝉看见这条新闻之后的感受。
她一定会伤心难过。
莫邪接过小纸船来,凑在鼻息之下。
小纸船已经有些残破了,显然那孩子几番摩挲过。又因为咽气的时候还攥在掌心,于是已经被压扁了。可是即便如此,莫邪依旧能从那些折叠的褶皱里,嗅到熟悉得味道――不是化妆品,而是体香。
那是沫蝉独有的气息。
那晚共眠,他已经仔仔细细嗅遍了她周身上下。她身上所有能散发出来的各种气息,都已在他脑海中备案,只需细细一缕,他便能认出她。
小兔的死,染上了沫蝉的气息。
大门一开,春衫冷一袭茧绸西装,摇摇晃晃走进来瞧着莫邪乐,“主上这又是怎了?我没看出来,这样一则不起眼的医患纠纷有哪里值得吸引主上的目光。”
莫邪淡淡瞟了他一眼,“掌嘴。”
春衫冷猝不及防,脸上再也不敢笑了,单膝跪倒,“主上,小的知错。”
“将功待罪。”莫邪面上一丝笑容都无,“你亲自去太平间,看看那孩子的尸体。有任何异常,回来详细告诉我。”
春衫冷只能垮下脸来,狼主忽然回到云顶来,就知道从前养尊处优的日子结束了。却没想到,第一件派给他的事情,就是让他去太平间,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