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夏侯懿说,你觉得这门生意有古怪,认为我根本就是要加害他”话落,阮适狰狞地朝她奔来。
她傻愣地站在拱门边好一会才缓缓踏进,水眸不自觉地盈着雾气,纤手摸过院里的一花一树,最后停在一luo银杏底下。
以往银杏若是结籽时,她总会和凝小姐待在树下等,有时捡了满满一篓,她便亲自下厨,先蒸后酿,再揉进面粉里,做出最顶尖的银杏酥饼,就连不嗜甜食的老爷都爱尝上几块。
然而现在空荡荡的院落内,什么人都没有了
没错,她不该想夏侯懿如何安置上官府旧奴,她不允许自己挣扎,必须记住血海深仇,不能意气用事,更不能掺杂私情。
这是她答应老爷的,她不能忘不能忘。
“是的。”
“他没有欺凌你们?没有恶意遣散,甚至还伤害你们?”她眯眼追问。
“没,当初他进府时只问有没有人愿意待下,咱们当然都说不啊,所以他就立刻派人发晌银给咱们,足足二十两,还特地为我们撤了奴籍,这对咱们来说是莫大的恩惠,实在恨不了他。”梁勇说完叹了口气“凛小姐,咱们不知道他和老爷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恩怨,可看在小的眼里,我真不觉得夏侯懿是个混蛋。”
上官凛此时脑袋一片混乱,不懂一个人的评价怎会有这么大的落差,她开始搞不清楚夏侯懿这个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了。
“小二,你怎么杆在那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去服侍爷儿?”远远的,徐大娘吼看。
“还真是冤家路窄呢。”
身后突地响起阮适阴冷的声音,上官凛深吸口气,眨了几下眼后,回头笑得奉承又阿谈。
“哎,这不是阮爷吗?”
阮适冷眼看看她,连虚应都懒了,大步走向她“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夏侯懿怎会不愿意跟我合作?”
“咦?”见情势不对,她连连后退,却不忘分出心神与他对话,借此争取时间远离此地。“阮爷这话怎么说?爷怎会不愿意和阮爷合作?”
“凛小姐,你——”
“嘘,往后见着我,就当不认识我。”上官凛小声吩咐眼前的傻大个,才以老牛拖车的速度缓缓走向主屋。
只是站在主屋前的石板广场上,她仍旧千百个不愿意踏进屋内。
她的思绪还没理清,再加上昨晚的烦事,眼下她真不想见那个男人,所以想了下,她又拐了个弯往西边走去。
她以往住的清风院就在主屋西外,以拱门相隔,迎春环绕,相隔数月再历旧地,只剩人事已非的心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