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官屈断人命案
其望心想:哪有的事!又一想:事到如今,还分辨什么!不如胡编一通,速求一死为好。
“小的是怕近处有人认识他,故而才割去了他的双腮。”
县令心想:果然不出我所料。
“为谋多少银两害人一命?”
其望心想:我哪有银子?
“回老爷的话,小的没图他的银子。”
“胡说!不图钱财怎叫谋财害命?”
其望结结巴巴,后来竟说的语无伦次。
“哼!”县令勃然大怒,把脸一沉,惊堂木一拍“大胆!无赖刁民,光天化日,乾坤朗朗,竟敢行凶杀人,如今来到公堂之上,还顶嘴狡辩,推三阻四,据不认账。须知道人身似铁,王法如炉,哪容你抵赖不成,不动大刑,料你不招,衙役们!”
“在!”
“大刑伺候!”
“是!”
其望心想,我说不图银子,县令爷又不相信。也罢,我家还有三两三散碎银钱,是我多年积攒的,我无儿无女,准备到临终之年买身衣服,从未敢动过,如今我将要离开人世,还留它何用,不如暂且顶挡一时。
“大老爷,小的该死,没说实话,小的是谋了他三两银子。”
“放在何处?”
“现放在小的家中的破柜里。”
“你为何将死者的两腮皮肉割下?”
此时的其望已经冷汗淋漓,他虽然没尝过大刑的滋味,倒也听说过大刑的厉害,什么压杆、老虎凳;什么跪铁蒺藜、沿热鏊子、下油锅火海;什么拶指、挖眼、烙铁烙人。其望越想越觉得惨景可怕,暗思自己空有一番好心,却落得有苦难言,看来人世间哪有什么公道可讲!就今天而言:如忍屈招认定含冤九泉,实话实讲县老爷又全然不听,自己偌大年纪怎能经得起酷刑的煎熬,也罢,清贫的岁月已伴我过了五十三载,阳寿还有几何?富贵又在何处?与其受酷刑折磨而死,反不如屈招挨刀一死为快,这么将心一横,反觉得心情平静了许多。
“大老爷,小民愿招。”
乔县令见其望招供,摆手示意衙役们暂缓动刑,然后看看其望:
“从实招来,免得皮肉受苦。”
“小的是谋财害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