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春水下
“趁着你还没有走,我还是将我想说的话说给你听吧,否则,我没有机会说出了,你也没有机会听到了。”
我全身一震,我并不笨,我能感觉到她要说什么。就如同做选择题如果别人告诉你答案是c,而你只要看到c后面那截所表述的意思并将c勾出来就够了。我阻止了她:“不,你别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我扭过头,她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我用手擦掉了她的眼泪,我对她说:“如果我能回来,我会来看你的!”
这是承诺吗?如果是,我真不知道自己能否兑现承诺。基于这种想法,在真正要走的那一天,当她再次问我时,我没有回答,我硬起心肠走了。
“是吗?可是,我不漂亮啊。”
她回话的样子令我心怦然一动,我没有再开玩笑了,我告诉她:“我没有女朋友,没有人会喜欢一个流浪汉的,而且,一个流浪汉怎么会要一个女朋友呢?”
她总是瞅机会和我聊天,但她的机会显然没有她爸爸的那么好,她爸爸可以随时叫我陪他聊天,而她不可以,即使有时间,她也不好直截了当的叫我。
天气在渐渐变好,我也想尽快开始我的行程,我没有固定的目标,我所有的目标浓缩起来就是一个字——走,走对于我来说,既是过程也是目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会停下来,如果没有停下,我不会说停的。
小姑娘从我的举止看出了我对继续走下去的跃跃欲试,当我站在阳台上看外面的小雨时,她走过来,站在我的身边,她双手放在阳台上,用很平静的腔调问我:“你想走了,是吗?”
我在走向一个未知,一个不知道答案的未知,我不知道,所以,我在最后也没有给别人答案,因为,此前我告诉别人的答案也许根本就是错的。生活的答案不是单项选择,就像我们的习题都出了多项选择这样的题型,后来又发现还是不能满足,于是便又出现了判断题。我不知道题型出现的顺序,也许,它们是同时出现的也不一定,这都没有关系,因为,无论出的是什么题,我们都没有挑剔的余地。
小姑娘,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哦。我躺在草地上自言自语。但我离她太远了,以后再折回去看她吧,我还是记得一句话的: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念起小姑娘时,我才这样告诫自己,对于别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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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别的女孩子,我便没有这样的优待了。我突然发觉,我竟然忘记了小姑娘本来的名字,因为,我从来没有叫过她的名字,她的名字一直被这三个字所代替,我在以后念起她,也只是念“小姑娘”这几个字。我怎么会这么大意呢?如果以后折回去,我还能找到她吗?如果顺利的找到了,那还好办,如果还要辗转去问别人呢?我对别人说“你知道小姑娘在哪里吗”?别人会怎么想?别人又会怎么说?
我越想越乱,我一下子肯定是想不起来了,我在告诉自己要放弃后还使劲想了一阵。但实在没有结果,脑袋里顽固呆着的就是这三个字——小姑娘。我没有比这时候更烦这三个字了,它掩盖了我正常的记忆。
“对,也许明天吧,明天也许就会出太阳了。”
“你走了,还会来看我吗?”
她的声调有点变化,就像弹钢琴时,有个冒失的孩子在别的键上按了一下。
“会啊,我会的!”
其实,我又怎么能肯定呢?也有人这样问过我,我也是这么回答的,但我知道,我不会再去看他们了,大概永远也不会了,虽然,我的行程还没有结束,但这个结论我现在下也不算早。但对于她,我不知道我是否会再回来看她,可是,我知道,我会回来看她的可能性很大。我也只能这样对自己保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