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
当然回去了。
然后我们各自东西,谁也没说再见。
第二天下午快下班时,我接到媛打来的电话。犹豫了许久,她说,从今天起,你大可不必再来接我了,无论刮风下雨。其实,我觉得-—你也应该知道-—你说是么。媛吞吞吐吐,总算表达了想要表达的意思。
我和媛断断续续地好了三年。三年,就这样吞吞吐吐地结束了。我听见媛在那边发了声长长的叹息,仿佛如释重负。
雨仍照样漫漫下着,但我却无需再在雨夜里穿行了。
夜雨一直下个不停。
必须去接媛了!我再次对自己说。然后存盘、关机。然后拿着雨伞匆匆往培训中心跑去。到那里时,教室里的灯光正次第息去,人们正纷纷从大门里走出来。
谢天谢地!
但我却没有看见媛姣美的身影。我在雨雾里四下张望了许久,出来的人或上的士,或坐机三,然后在雨雾里绝尘而去,没人在大门口稍作停留。
媛哪去了呢。我望着空荡荡的大门问自己。
但我不敢贸然离去,便只好在大门外的路灯下徘徊。雨很大,路灯在雨雾里十分朦胧,像游曳的梦。
培训中心的铁门终于关上了。夜有些冷。这时,我忽然发现居然还有人与我同在路灯下的雨里徘徊,仔细一看,是个长发如瀑的女孩,撑一把粉红的雨伞。
毫无疑问,她肯定也等不到要等的人,并且如我一样的不愿贸然离去。我听见伞下飘来一声细细的叹息,单薄如她纤细的背影。
晕黄的灯影里,雨声如哭。人家都走了,我们还傻等什么呢?与她擦肩而过时,我说。
伞下,我吃惊于那双美丽的大眼,它们亮亮的贮满了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