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盲了
“两天不见,我好想你啊!”女孩娇滴滴地在李兵的脸上連啄了好几口。
“不闹!”见我在旁边,李兵赶忙办开吊在他脖子上的双手说:“介绍一下,这是新来的保姆小翠。小翠,这是我的同学夏萍,你以后就叫她萍姐!”
我马上叫了声萍姐。但夏萍不理我,却扳起脸冲李兵说:“你说什么,我们只是同学?”
“当然还是朋友啦!”李兵用手在她薄薄的肩上拍了拍,象哄小孩似的。
李兵让我叫他父亲李伯伯,但很多到他家来的人却恭恭敬敬地喊李伯伯李书记。
后来我才知道这的确是个很不一般的家庭,李书记其实是省里的副书记,只是这里的人们不愿说那个副字而已。他母亲则是省计委的副主任。
我很快就学会使用各种电器了,但却很少为他们家做饭,因为他们大都是在外面吃饱了才回家的,我只需给他们沏茶或冲杯咖啡送过去就行了。多数时候,我白天收拾房间,擦擦纤尘不染的家具,用吸尘器清理地板,或者浆洗熨烫一下,然后就看电视打发时间。或者打电话跟阿朵小青她们聊天。如果接不到伯母的电话我就自己做饭。保姆就这么好当。但渐渐地,我就觉得保姆也不是那么好做了,尤其是经常出入李兵家的那些客人,有时甚至包括李兵的家人。我为他们递拖鞋,沏茶水,冲咖啡,上水果,有时还为他们斟酒,添饭,但他们一个个总是仿佛我不存在一样,无视我忙来忙去的身影。特别是那些来找李伯母唠嗑的人,虽然都是些快六十岁的老女人了,但仍涂脂抹粉,一个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香气袭人,仿佛自己才十八岁似的。就是这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进门时却没人正眼看我一眼,他们挺着干瘪的胸脯,扭着无肉的屁股高傲地从我面前一晃而过。从他们眼神里,我发觉我确实只是一头拉磨的灰驴。
更可气的是李兵的女朋友。那天我听见门铃响就赶快跑去开门。门刚打开,我就看见一个好象从电视里走出来的漂亮女孩站在我面前,女孩不仅漂亮,而且浑身上下透着一种冰冷逼人的气质,让人无法靠近。那时我还知道她是李兵的女朋友,就笑着问她找谁。
女孩仿佛没听见我问她,她盯着我上上下下看了好一会儿,才似笑非笑地说道:
我点了点头,轻轻的喊了一声“李处长”
李兵点点头,问我:到省城打工?
我想说是的,但他母亲却先开口了,她说小兵,这是谁呀?你们认识?
妈,这是去年秋天我到市里检查“两基”工作时在一个村里认识的,她当时是扫盲班的学员,叫小翠。接着,李兵又向我介绍了他的母亲。
小姑娘,你会做些什么呢?李兵的母亲问我。
你是新来的保姆?
我赶快点点头说是的。
长得不错,就是不会招呼客人,太不懂事。女孩边说边乜了我一眼,就直冲里屋娇声娇气地喊:李兵,快给我拿拖鞋!
我一惊,原来因为看她走了神,连拖鞋都忘了给客人拿,我赶忙将一双拖鞋递过去。
女孩刚穿好拖鞋,见李兵正里屋出来,就飞一般张开双臂扑上去,旁若无人地吊在李兵的脖子上。
我什么都会做!话脱口而出,我自己也被吓了一大跳。
那好,到我们家去做保姆?管吃这住,一个月500元工资,愿意不?
天呐,这不是做梦吧,管吃管住,一个月500。
李兵的家在一个幽静的大院里,大院有很多漂亮的房子,还有草坪、花坛,还有一排排高大的树木,走进大院时有武警向我们敬礼,我想,这肯定是个很不一般的地方,第二天李兵递给我一个小红本本说:出门时不忘带着,否则门卫不让进来了。
有这么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