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
�“他爱我,真的。他的行动就是因为爱我,我知道他这个人。”
�“这是假话,你完全是出于同情,这没有必要。何况,你也不爱他。”
�“你去石灰场了?”
�“去了。”韩晓华气愤得脸胀得通红,说:“凭啥子要送他到石灰场。你们虐待他,不把他当人。。”韩晓华没说完话,就哭了起来。
�“我去总场保卫处了。吴明的事还是这样,等候处理。”周干事说:“你必须配合我们,提供证据。”
�“放你妈的屁。”韩晓华气愤地说:“把他放出来,我们马上结婚。”
�“韩晓华,你冷静点,保卫处已经准备上报州公安局,强奸未遂案。”
�“我想,如果。”
�“你想,想啥子?”韩晓华听出了一点意思。
�场部到了。
��石灰场。离场部二十多里路,都是上坡的山路。要翻越几座大山。从场部能看见北面最高的山顶,就是石灰场。
�韩晓华为吴明的事,天天去找周干事。有人说周干事到石灰场去了,有人说去总场了,没准确的去向。韩晓华决定去石灰场,看看吴明,再找周干事。
�周干事显得很镇静,反而慢吞吞地说。
�“不能这样。这样他就毁了。求求你,周干事,放了他吧。我和他结婚,我们结婚。”
�“不行,我不能允许你和他结婚。”周干事自知失言,不说下去了。
�“现在,现在你打算把他怎么样?”韩晓华有气无力地问。
�“你想让我放了他,这可以,不难。可是,他在山上已经招供了,你却还要救他,为什么要这做。”
�石灰场是总场的直属单位。上面有总场警卫排的一个班,荷枪实弹的十二个男青年。烧石灰的人都是总场各单位“犯错误”的知识青年。石灰场其实是总场私设的劳改队。
�和谁也没有说,韩晓华带着昨晚烧好的腊肉菜干,天没亮就上路了。通往石灰场的路全在山的阴坡面,这条路除了拖拉机上下拉石灰,平时就没有人在上面走。阴森森的山风,呼呼啸啸。山连山,越走越高,路旁是悬崖峭壁,令人望而生畏。当韩晓华去了石灰场回到队里,后怕得浑身哆嗦,捂住嘴哭了起来。然而,在她踏上这条路时,却一点也不害怕。
�走了二个多小时,到了石灰场,周干事不在。想见吴明,不允许。东西可以留下,但人不准见就是不准见。远远地看一眼可以。
�韩晓华看见吴明了。赤膊穿着短裤,头发全部剃光。脸又黑又瘦,顶着火辣辣的太阳,拼命地干活。吴明的背上留有宽皮带抽打的血印。韩晓华含着泪水不敢声张。吴明没有看见韩晓华。也没有吃到腊肉菜干。东西都给警卫排的战士们吃掉了。
��周干事回来了。晚上,来找韩晓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