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犬子斗智斗勇
自从大学毕业后就没写过日记的老公在我的日记本上写下了他罕见的一篇日记——2003年4月某日
算起来,我已经很长时间没写日记了,可是今天,我怀着十复杂的心情写下这篇日记,为我的儿子kapent,也为我自己。
今天傍晚,我们一家三口早早地吃了晚饭,正准备各行其事,赵玉成煞有介事地说:“今天我要到学校去参加一个讨论会,专题讨论家长制作风问题。”我好奇地问:“谁主持的?”赵玉成说:“我!”他妈妈还想多问几句,我心想儿子长大了,既然他能主持讨论一些较严肃的问题,哪有不支持的理?于是鼓励他早去早回。
约晚上十点钟时,仍不见儿子回家,他妈妈产生了怀疑,也许是当母亲的敏感,她猜测儿子今晚有些异常,他到底在学校干什么呢,我们决定去看个究竟。
的曲改词唱为“妈咪,妈咪,我爱你,没人比我更爱你”嘴上象抹了蜜。尽管越帮越忙,但知道这样做可博取大人的欢心,有时被他逗笑了,他就趁机提他的“无理要求”唉,糖衣炮弹谁禁得住!
原以为如此有心计的小不点,到上学以后应该学业大有长进,可是不然,居然是个不爱读书的“小二郎”可愁煞我了。与之较量,我已黔驴技穷,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下)
纵观这小子已越七年的学业生涯,我真难想像他是怎么混过来的。让我深为奇怪的是居然没有留级,小学一路升上来,始终保持中上水平,偶尔得个班级前五名,我常想是否老师照顾、或者老师总分时数学思维失灵而致分数上扬或有一小批五好同学考试失误了。
因为我们做家长的想法是:小学阶段的知识如此简单,大可不必费神去给儿子加压,顺其自然吧。尽管我们也艳羡那些考试排位前三名的优秀学生,但让孩子有个轻松愉快的童年也是我们的美好愿望。
小子在当“哑巴”时期,尽管有许多可圈可点可爱之处,但他不顺意时的抗争可谓百战百胜。只略举几例:
其一:大约四五个月的模样,有一天他拉肚子,到医院弄了两种白丸子药回来,他奶奶将药放在钢匙里碾细,兑了糖和水,给他喝,小家伙开始以为是什么好吃的,张嘴就叉,及到嘴,方觉上当,赶紧用舌头将药往外抵,边吐边摇头摆手大喊乱犟,我已操持不住,奶奶急将他鼻子一捏,药趁便溜进他喉口,只见他蹙着眉泪汪汪地乜视着奶奶,可能要将这个灌他药的“仇人”牢记心中。果然,整整有三天时间,他奶奶一抱他就哭。无奈,只好多体贴妈妈来抱他了。
其二:那是一个炎夏的夜晚,气温超常,室内闷热难耐,偶尔还能听到远远近近夏虫和知了有气无力的鸣叫声。因睡得晚,好不容易睡着了,没料到睡意正浓时,耳边爆发了“惊天动地”的哭喊声,原来,他从床上掉下去了。赶忙惊起,将他抱回床上,其哭声不绝,叫人烦躁不安,反复将他每一寸皮肤都寻遍了,并未见哪儿有红青紫处,轻捏其骨骼,也没感觉到捏他哪儿时突然迸发异常哭叫声,照理不应有任何身体上的伤害。可他绵绵不断的哭泣,时伴抽噎,声调一会儿从c小调提高到g大调,又慢慢降落,稍事歇息后,又突然大爆“噪声”反反复复,可不得了,也许他不会说,但他的行动分明在叫嚷:不负责任,我要抗议!他如此精神抖擞折磨了那么注重睡眠质量的我们整整一夜,弄得我们次日清晨两眼无神,面容倦怠,浑身无力。上班时间到了,他终于抽抽哒哒睡着了。
其三:及至他开始摹仿大人们一些细微动作时,如哒嘴、空吸等发出的响声,那小模样令人捧腹,但随之他睡眠逐渐减少,以至越睡越晚,有时转钟了竟毫无睡意,执着于反复练习并不有趣的小动作。有一天,看着他贼亮的眼睛,嘴里哒哒作响。我实在忍无可忍,便将他用力投入锦被,用我的一只胳膊紧紧箍住他幼小的双肩,又用大腿夹住他乱踢乱蹬的两小腿,一个念头涌上我赌气的大脑:哼,小胳膊小腿想拧过大腿?可他真生气了,只见他拿出吃奶的劲挺起腰杆,鼓起肚子,作挣扎状,眼光向我向他爸来回投射:眼神是怨尤和求救,同时从喉咙里发出“哽哽”的憋气音,大有不挣脱“绑架”不罢休之势,约五分钟左右,我只好妥协投降。
从他开始讶讶学语后,能与他进行语言交流了,我们开始贬其个性“敌我”之间开始耐力和意志的比拼——在战略战术上我们开始占优势。
但不曾想,我们过于宽松的环境态度让这小子钻了空子,当一二年级慢慢适应至高无上的老师风格后,似乎象山中老虎发现黔之驴仅有的雕虫小技一样,从三年级开始,他设法逃避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如果老师偶然发现他的家庭作业未上交催问时,他便一迭声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忘在家里了,明天一定拿过来您过目。”而他所在的市实验小学每班人数都在80人左右,超级人多,老师哪顾得过来,也不会天天检查学生作业,只要学生代查互查而已。谁会注意个别学生的家庭作业,而我们这位小先生在父母问到他为何没有家庭作业时,他理直气壮地说:“难道你们没看新闻,天天都在嚷要为学生减负吗?”
我们一想也是,要不老师不早就罚他了。就这样整一学期,他没做一字家庭作业,直到学校通知开期末家长会,我一去,坐在他第一排的窄窄的座位上,班主任老师看到我象看仇人似的抱怨起来:“哎呀,您是赵玉成的家长啊(对了,忘了介绍他的学名,赵玉成就是他的大名),您儿子上课一般只听五分钟,不仅自己不听,还拉前转后找同学讲话,影响别人听课,说了多次不改,我只好把他放在前排盯着他,家庭作业也不做,每次问他,他都说放在家里了。我们这学生太多也顾不过来,您可要配合我们啊。”一听了这话我傻眼了、头大了,至于老师后来絮絮叨叨又说了些其他什么细节我全然没听进去,只觉大人被孩子骗了这么长时间,一来自责监护不力,二来恼怒儿子的大胆,三来怨老师不及时通报情况。回家后儿子自然少不了一顿“竹笋爆猴爪”我们也一急之下将其转学到附近一省办企业子弟学校,该校班额不大,40人左右,我们特意向老师介绍了他在市实小的“光荣历史”千叮万嘱诚望老师盯紧些,至此心略安定些。
然好景不长。课内老师盯着,可课外老师不能单跟他走啊。于是他呼同唤伴,开始了沉醉游戏室之旅——利用他们放学后和我下班到家之间的空隙,紧谋密划到游戏世界里浪游一阵。直至一日中午,正好我们单位几位同事在他学校附近共进午餐,我等在他回家必经路口,焦急地看得同学快走光了依然不见其影,幸亏在晚归学子依稀的身影中发现了一熟悉的他同学面孔,赶紧迎上去询问究竟,那小家伙也爽快,竹筒倒豆一样描述了我儿子的表现:“最近他每天放学都是拉个同学迫不急待地最早离开教室,象射箭一样。可能到这附近的游戏厅里去了。别说是我说的啊。”此时我心里那个恼啊,真如头上着了火,默着脸急急沿学校前面临街的一排店铺查找这小子。不一会儿,我看到他专注定睁在一游戏机屏幕上,两手飞快摇动着游戏操纵杆,身子随着双手的晃动而律动,好一个电游痴迷者!我站在他身边半分钟,他居然没觉察!这就是我们家族千盼万想的男儿吗?!我压抑住满腔怒火没动手,只很有分寸地拍了他的肩,他方转头而惊觉,脸顿时煞白,随我出了店,我一字一顿地说:“随我见我的同事,看他们怎么说。”听此言,他更害怕了,想赖住不走。我又加强语气说:“不走,信不信我在大街上打你。”他是极要面子的,又是聪明人能识时务“两害”相较取其轻,于是磨磨蹭蹭尾随着。我一言不发,到了餐馆门口,他哭起来犟着不进去,我已气得无力拉他。只好进去与同事简要讲了情况,一男同事出来连拉带拖才把儿子弄进去一起坐着。同事们便你言我语开始集体教育儿子,既有齐声应合,又有轮番轰炸;既有旁敲侧击的批评,又有以观后效的期望,历时半小时,真是拳拳爱心,日月可鉴!感动得我眼眶都湿了。
这次的教育“大餐”效果不错,总算管了一年半载,加上老师管教有方,他的学习成绩也有显著提高,偶尔还能夺冠,我们大加赞赏,还特意为他的进步买了一台清华同方电脑作为奖赏,尽管对电脑的使用时间内容范围都有约法三章,可没想到又勾起了他的玩性,电脑成了一个巨大的磁场,儿子变成了铁器,我们成了拉力器,极力与电脑争夺儿子。其间,我们和儿子间展开了数不清的游击战、猫鼠战、突袭战、电话远程控制战等等等等,无奈我们只好使出了“杀手锏”——停用宽带网。
当我们怀着大战小胜的喜悦长吁怨气、暗自得意后不久,一场暴风骤雨降临了,还是用老公的日记和儿子的作文来讲述事情的经过吧——
一是他的哭闹取胜法失灵了,取而代之的是阿q精神胜利法。如果带他去商场或小卖店购物,他看中了花花绿绿的零食玩具,先哭后闹再磨牙,一边观察大人的脸色态度,我们横竖不看他,也不理他,看到爸妈决没有想给他买的苗头,自已想要的东西实在赖不上手了,于是乎,就自下梯子说:“那东西不好吃(玩),噢?妈妈是吧?”我当然爽朗的回答他:你说得对极了。
二是直接索取法不灵,转向“曲线救国”法。常常,对于他心仪已久而我们认为无用的物什,他直接索取往往不得。于是乎利用我们亲朋好友家庭聚会的机会,算准我们要脸子讲情面的心理,理直气壮地说:某某小哥哥、小妹妹想要什么什么东东,妈妈给钱我们去买象我们这类紧己宽人的好客族听了这话,岂有不应之理?其实我们心里明白得很,此雕虫小技,还能瞒得了高iq的爸妈?但没办法,既是给自己面子,也是给儿子的小面呐,没话说,掏钱呗。
可也有失算的一回,某星期日,我正在家心浮气燥地赶一份官样八股文稿,他带了邻居比他大的两小朋友来家玩,自以为他们的面子可以给他带来“福音”便当着他们的面扒在我桌上缠着我要东要西纠缠不休,我十分不耐烦,顺手拿起一本杂志就势往他手背上拍了一下,可能用力大了点,他闷了好一会才忍住没让眼泪掉下来,那样在小朋友面前多没面子多掉底子啊。但看着我愠怒的脸,又不好发作,他只好支起身,撅着嘴小声咕哝:“这个小妖婆,好凶啊!”然后,拉起两个小朋友的手,低着头恹恹地走了。
三是蓄意策划,表现积极加甜言蜜语法。倘若在幼儿园里看到别人的玩具,心向往之。回到家便开始叽叽喳喳讲幼儿园的“故事”把那玩具也编进去,开始并不说要买之话,但看到我在忙家务,便赶紧拿扫把帮着扫地,收碗筷,或蹲在我一旁将小手胡乱地揉洗衣物,总是尾随着我不停的叫妈妈、好妈妈,嗲着声叫妈——咪,并就着梅兰,梅兰,我爱你的曲改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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