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豆红豆

珊瑚太重，易碎，难带；而红豆项链太多，不知挑哪一串。

爱人也在不动声色地为我挑了一串很秀美的相思链挂到了我的脖子上。

傍晚，和爱人去椰树林立的海边散步。摸着戴在脖子上的链子傻傻地问：那么多好看的饰项链，如贝壳呀，玉呀、银呀，金的，为何独独挑这副链子？

他笑而不答，只是轻轻将我拥入怀中。

后来那串红豆项链连同那些采撷的豆子，被我带回了湖南。我像宝贝一样将它们装入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瓶中，放在书架里，让它与书为伍。

黑豆，红豆，无意去采撷，却有幸地盛入了记忆里。

鹿回头山崖下，在一群丛生的热带植物群里，偶然发现了似曾相识的一些藤状植物，真的只是不起眼的一根藤蔓。其叶，纤细，有点像黄豆叶，却又比它小巧，而且攀附在一棵油棕上，细长而好看的弧形豆瓣，毛茸茸的；其颜色，绿中显褐。

小心地摘下一瓣来，轻轻地打开一瓣褐色的豆荚，一弯排得整齐的豆子灿烂在展现在眼前。

想不到不扬的外表里包裹着那么好看的豆子，一头黑，一头红。

黑豆？还是红豆？

夜静的时候，一个人守着孤灯，再看看那瓶中地豆子与项链，就会想起远方的他，想起我们一起采撷红豆的情景，想起我们一起在海边拾贝的快乐，想起牵手去黎寨与村民聊天的乐趣，与他一起在山头看山下的海景的情景。耳边似乎有了嘹亮的军号，眼前似乎晃动着齐刷刷的英姿。

爱人告诉我那是相思豆。

是吗，这就是王维写过的“红豆生南国，此物最相思”的那种红豆吗？

于是我虔诚地采了很多，很多，装入襄中，准备带回去。

后来在天涯海角的小摊上，见到人们将它串成项链，还有的将镶在珊瑚上，白的珊瑚，红黑相衬的豆子，组合一起，构成一幅美丽的雕饰，格外惹人爱。

在小摊前左瞧右看，觉得这样也好那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