凋零在空气里的情
忐忑的,欣慰的,无法表述清楚的一种感情。
“sue,明年初雪,我们一起从彼此的窗口对望如何?”你突然提起。
“好啊,air,一定要提醒我哦,你知道我习惯睡懒觉的啦”我笑着对他说。
他的名字叫做air,六年级的时候,老师在讲台上讲着“air”这个单词,我就对在我后面坐着的男生说,不如你以后就叫air吧,他听了以后觉得建议不错,就点点头说好。
其实,我只是希望他能够成为我的空气,成为我的air,能够无处不在。
推开窗户,看到外面雪白的世界。初雪终于到了。说不出的滋味,是兴奋,还是郁闷,是疼痛还是悲哀?
从超市匆匆出来,买了大包大包的卫生巾。肚子疼的厉害。小心翼翼的骑着车子在路上走,头顶上的淡蓝色的伞几乎褪尽了颜色,有些颓败的味道了。
学校信箱里空空的,没有我的信,就去配了一把信箱的钥匙,等待那随时会到来的信。
记得去年的约定么?初雪的时候在彼此的窗口对望。可是,现在,从窗口能看到的仅仅是对面楼上空荡荡的房间了。
依旧在窗口望,为了自己,为了他,为了我们共同的约定。
后来,他,这个被我叫做air的男生搬进了我家后面的小楼上,我的卧室在2楼,他同样在2楼,从我卧室的窗口望过去,正好能望到他的卧室窗口。所以,经常的,能听到我们两个搁着50米的空气喊对方的名字。
“sue,上学时间到了”
“air,知道了”
然后会从楼上看到两个小脑袋一起蹦蹦跳跳的走出去。
我开始回到桌子上写信。已经是第77封信。7是我生命里的数字,在去年的7月7日,你离开我。
2001年7月7日
我守侯在病床前的第109天,守侯了整夜的我有些疲倦了,就趴在你的床边迷糊了一阵,却感到有轻微的触碰在我的指尖,我猛的睁开眼睛,竟然看到你坐了起来,微笑的看着我,我以为自己在做梦,就拼命咬了自己的舌头一下,好疼。
搀扶着你从病房走出去,你竟然饶有兴趣的跟我说起每年第一场雪,你说第一场雪是最最让人难以忘记的,所以人们习惯性的称为初雪“初”有很美好的意思吧,正如初恋,初吻。
我由衷的高兴,看到你的精神突然好了起来,可是心里却有一丝最最不情愿去想的,那就是,是否是回光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