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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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有势力的人把孩子送离了那个城市，给他安排了一个医生作治疗。不过在离开城市的那天，在火车站，有一个小姑娘从男孩子身边走过，悄悄塞给他一张字条。”

“上面写了什么？”

“自己看吧！”我从枕头下面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字条，十几年来我一直将它完好的保存着。纸上的笔迹歪歪扭扭，写了简单的两句话：

“那孩子有什么特别的来历吗？”爱倪说，哭的久了，她鼻音有点重。

“说对了，因为这个孩子，是当地一个很有势力的人的私生子，也是这个人唯一的儿子，为了保全自己的血脉，他动用了大量的金钱和权利，压下了这件事。”

“钱和权利，真是什么都能够掩盖啊！”爱倪说，我觉得她在笑。

“可是你知道那孩子究竟为什么发狂杀了人吗？”

这一次爱倪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待答案，我于是接着往下讲：“也是因为他是私生子，这是当时全城皆知的秘密，只有这个孩子不知道，也只有那个女人把它说了出来。不过你一定在想即使如此也不是杀人的借口是吧？”

“她是个酒鬼，经常打我，我知道别人都说她是疯子，他们还说是她胡说，死了也是活该的，可是她还是这个世界上我最重要的人，你杀了她，我会报复的。”

爱倪在看纸条，于是我继续说：“你应该猜到了是吗？我就是那个杀了人的孩子，那个小姑娘，也许是那女人的女儿吧！其实对当年的事，我至尽还糊涂着，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但有一点我很清楚，我相信那个小姑娘她会来报复的，而如果她来，我也不能反抗。”

“为什么不反抗？”

我笑了笑说：“简单的理由，因为她比我和那个死掉的女人都无辜都悲伤。”我又压沉了声音说：“爱倪，在遇到你之前我从不奢望幸福或者惧怕不幸，我回到这个城市，用生命的大部分时间等待一个报复的来临，可是现在我很担心，爱倪，要是我走了，你记着，如果你寂寞，我的灵魂会陪着你。”

“那个女人究竟对孩子说了什么？”爱倪问。

“她一直在大叫，把孩子堵在杂货摊的角落里不停的说，你妈妈是被你爸爸不停强奸才死掉的。呵，当然了那孩子本来的承受能力也有问题。”

说完这句话我们都沉默了，我在平静自己的情绪，我不知道爱倪在想什么。

“后来呢？”隔了一会儿，爱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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