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金
其实,他也不过是个孩子啊。
“明天,我就要和母亲去瑞士做手术了。”我在赤的耳边轻声说。
我的导师,就那样怀着一种淡漠到让我联想起死亡这个词的神情,在众人的惊异与嘲讽中下台。
然后,我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时,已躺在了医院里,我听见了青老师和医生的对话。
“对话?都说了些什”赤喃喃道,还想再灌一口啤酒。
“医生说,我的心脏不行。也就是说,我也有先天性心脏病。”我突然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就这样无预警地流了下来。
我还记得,在青老师那里学习以来,她第一次批评我内在的不足,这让我意识到自己真正无法达到蓝姐姐那种境界的原因。
“腿!抬高!抬高!身子要直!”
“头!向上仰啊!”“怎么老站不稳啊!没吃饭吗?!”
“这里,这个动作,还要再加快!”
我努力回忆青老师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态。
我用手擦了擦,再看看赤。
他已经躺倒在沙滩上,睡熟了。
我也躺倒下去,在赤的身边。
我侧过头看他的脸,那张熟睡的,像孩子一般单纯的脸。
一点也不像以前印象中那个不羁、冷酷的赤。
可能是才发生不久,记忆中关于青老师的片段非常混乱。
“不是我不要你,是你们就快不要我了。”
我想起青老师说这话时,眼里那种淡漠的神情,我居然会联想到这个词,死亡。
我想起前几天,青老师在舞台上跳起‘霓裳羽衣’时的动作,那套已成为传说的舞蹈,就那样被她呈现。
然后她停住,在空中停住,摔倒在舞台上,摔倒在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