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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茉儿，茉儿，醒醒……”清冷却又有着独特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一只温暖的大手一遍遍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呼唤的声音坚定而深情，苏茉急不可耐地将眼睛睁开，对于她来说，从前已经成了梦，她已经不能再度失去了。

第29卷第1394章：虎毒不食子吗？04

皇甫瑾俯身，轻轻地拥着她，劝慰道：“别难过，如果我是先皇后的儿子，你不会认识我，只会像现在一样，觉得那是个可怜的孩子罢了。”

苏茉抽泣着点了点头，抱紧了他的胳膊，喃喃道：“幸好你不是，幸好不是。我只是，觉得他们好可怜……”

她想起了这个世界真正的苏茉，顾姨娘的女儿，被杜鹃打死的那个，至少杜鹃不是她的亲娘。

可皇帝毕竟是他们的亲生父亲，如果真的不想他们做皇帝，那么肯定有很多很多的办法让他们不能做皇帝，难道真的就只有死吗？

那个槛，他在她心里就是个杀人犯。

而且也因为他自己的变态心理，折磨了皇甫瑾这么多年，让他得不到正常人应有的父母疼爱。

再退一步讲，至少皇甫瑾有叶老头疼爱他，还有阿里、流云等人相伴。

可巫恨生呢?

她莫名地就对巫恨生有一种同情，从前对他的那种恨意，消失了大半，如果不是他打死了流年，她甚至会选择不再过问了。

或许只有死才能永绝后患，封死了对前朝女帝忠心耿耿，总想复辟的臣子们的路？

否则就算是个傻子，一介平民，躲在市井中间，若是被人知道，找了出来，或者是忠心于女帝的，或者是别有图谋利用生事的，那时候都会掀起滔天巨浪的。

是这样吗？

她沉沉地睡着了，梦里她竟然回到了现代，皇甫瑾不见了，她愕然地看着客厅里织毛衣的妈妈，和爷爷下棋的爸爸，独独没有皇甫瑾。她竟然很直接地上前去问他们，靖殿下去哪里了，妈妈头也不抬，笑着说，他不是被皇帝打死了吗？真可怜，那么小的孩子就被人给闷死了。她只觉得胸口说不出的剧痛，像是什么要撕裂了一样，她喊不出，哭不出，只是惊恐地看着他们。爷爷笑呵呵地说她，丫头，你看电视看魔怔了吧，我早就跟你们说，别让她看那么多电视，一个小丫头，看了电视不学好。

她只觉得一种漫天的悲伤铺天盖地而来，将她深深地淹没，无法忍受，无法正视。

对于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来说，那么小，可他的父亲都不欲他活下来，恐怕任何一种痛苦，也没有比这个更大的了吧。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我觉得好累。”

皇甫瑾将她抱起来，让她的头贴在自己颈窝里，柔声哄她，“累了就睡会儿，我陪着你。”

他将她抱去王府为她准备的房间，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自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她。

她的小脸靠在他的掌心里，泪水顺着他的指缝流下来，她轻轻抽泣道：“我只是很庆幸，你只是淑妃娘娘的儿子，我都不敢想象，如果你是先皇后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