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杀
阳台上的阳光一丝丝褪去,屋子里没有了色彩。他回来了,身后跟着个女子。
“嘀---嘀----”是电话在响。
“你好,我是寒,现在我不在家,请留言。”他叫寒?
“嘿,我是angel,晚上不要锁门,我会来。”电话答录机里传来一串清脆的的女孩子声音。
这幢安静的屋子里,电话会忽然响起,吓我一大跳,然后电话答录机里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
“我是南,相机你买回来了?想确认一下,好需要时来向你借来用,哈哈。”
他举起相机转身,从取镜器中往店外看,脸迎向门外的光亮,一张黝黑的脸庞,留着长发,额前的头发挑染过,眼睛在取景镜前眨呀眨。
“这种旧型号的相机现在市面上不多了”老头说。我又被放回原来的地方,他什么也没有买。
几天里他来了几次,每次老头都热情地凑上去,虽然他总是漫不经心地看,可能老头只是寂寞地想找个说话的人。
最后一次,他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钞票,指着我说,我要那台。
老头脸上的皱纹绽开了花“看来先生是识货的主。要不要我帮你包起来?今后相机使用上有什么问题,可以拿回来,我帮你检修。”
“你好。我是cici的朋友,她介绍我打这个电话找你,想请你帮我拍些照片,地点我选好了,你若有时间请给我回个电话,谢谢。”
“我是杂志社的老同,上次你寄来的照片被选用了,稿费已经寄出去,收到后打电话告诉我。”
“我是军,有空来帮我拍照,相亲用的,人生大事,兄弟不要忘了。”
“我,南。模特请好了,时间约好了,下月25号出发,主题是’戈壁上的霓裳’。到时你带齐家伙到约定地点集中。”
我一整天的疑惑,他们为什么愿意对着一台机器说话?他,也叫寒?
我被装进袋子,跟着他走出店门,眼前越来越亮,亮得眩目,我与他溶入五光十色的阳光中。
五、
他住在一个单间里,在市区边上。人们在市区挤不下了,就往边上迁移,市区的边上楼群林立,与市区不同的是,这里尚能看到大片大片的绿。
房间四周的墙上,挂满了他的摄影作品,大部分是风景照。我呆在透明的防潮箱里。白天屋里没有人,阳台上洒满阳光,晾在那里的黑色便装短裤和白色t恤被风吹得左摇右摆。
“嘀哒嘀哒”小闹钟在枕头下沉闷地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