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翻飞的马蹄带着淡淡的烟尘从路的一方直奔至别院大门前,马背上的人也不等马停,径自跳下了马背。
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
为了她,他已经延迟了一年上山。
长痛不如短痛吧。
他离家的那天风很大,大到会令人眼睛睁不开。
他没有要求繁德儿来送行,繁德儿也没有向他告别。
遥水小宿的阁楼上,繁德儿劳劳独立,长发被风吹散,如漆黑的蝴蝶一样漫天狂舞。
而她能这么快活的出门,全都归功自己要浮屠做给她的人皮面具。
这一年中,他单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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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单调的生活里充满了她。
而他也发现自己很熟悉她的一举一动,这间阁子充满她的气息,她每天卯时进门,叫他起床,他要是稍微赖个床,热烫的巾子就会往他脸上招呼过来,烫得他龇牙咧嘴,她却若无其事。
她没看见,骑在马背上的越紫非曾回顾,他目光深沉,好像有什么东西隐藏在下面,那么深,深得让人无法去碰触。
他们都没有察觉,因为那样相濡以沫,不离不弃守候着对方,不知不觉中,已经将对方的影子都渐渐放了下去。
离别,太痛。
不如遥望就好。
转眼八年光景,稚嫩的娃儿,渐渐成为十九岁的少女。
她收碗盘,总是先收汤碗,再收菜碟子,最后是筷子,有时候他在做别的事,只听声音就能猜出她在收哪个。
她没架子,凡事会替别人想,几乎是每一次都顺手把食盒带回厨房,为的,就是不让那些下级仆人们多跑那么一趟,她没说的是因为体恤紫气东来阁距离下人房还有厨房很远。
她总是说,多跑几步,有助于她的腿力,却从来不提自己的心好。
她,一个奇特的女子。
但是师父已经派人来催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