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屠孟只好道：“好吧，那我就留这儿。”

屠莫往外走，示意江芷灵跟上。他的态度实在让人不舒服，她有些不悦，不过很快便把不满抛开。她不是来跟他呕气的，而是来和解的在心中反复说了几次后，火气才消下。

出了大宅子，江芷灵望着四周的古建筑、宽阔的马路、清朗的天空及穿着异族服饰的行人，鼻间闻到空气中飘散的各式香料、烤肉及牲口的气味，像在看电影，犹如坠入一场幻境，让人心神恍惚。

在梦境中，时间与空间总是跳跃的，没有逻辑可言，现在的她若不是在梦里，又是在何处呢，真的是另一个平行世界吗？

她已经不止一次想过这问题，答案各式各样，却不晓得何者为真？她甚至想过自己早死了，却在过奈何桥时不小心摔进河里，糊里糊涂撞进翠娘的身子里

“大公子有事？”江芷灵露出和善的表情。

屠莫面无表情地瞟她一眼，说道：“昨晚抓到的黑衣人被劫走了。”

江芷灵很惊讶，屠孟首先自惊愕中恢复过来，忙道：“劫走？怎么劫走的，不是才抓进去吗？”

“看来事情没有我们想象中简单。”屠莫说这句话时，目光在翠娘身上一溜，暗示她脱不了干系。

江芷灵没理会他别有深意的眼神，马上道：“怎么被劫走的？几个人来劫？”

甩开天马行空的想象，江芷灵将心思拉回现实，却发现屠莫自顾自地往前走，早与她拉开几尺距离。

她小跑步跟上，一边道：“不能走慢点吗？”

“不能。”

他一个冷钉子碰回来，江芷灵不悦地蹙了下眉头。“你怎么这么别扭？都跟你说了我不是翠娘，你怎么还针对我？”

“你那些把戏只能骗三岁小孩。”他不屑道。

“衙门派人来，说官老爷要见你。”屠莫说道。

“我也一起去。”屠孟立刻道。

屠莫睨他一眼。“你留在这儿，一会儿茶马商队会过来，我带她过去就成了。”燕城每个月有两次大型茶马皮货交易，钱庄在这几天都会有大批银钱进出。

“可是——”

“没关系，有大公子在就成了。”江芷灵打断屠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