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无名简约略述别来一切。“她说,她不能婚,即便成婚,结合的对象也必须于国家社稷有益。”
“是吗?”洛风讽哼。“也就是说你毫无进展,到如今尚且不能动摇一点她的芳心?”
无名一凛,苦笑。“弟子无能。”
“你不是无能,是不肯认真!”洛风讥讽地评论。“我将正事托付于你,你该才会当是一场游戏吧?”
“师父,你当真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啊”他幽叹低语,伸手揣怀,正想搜寻糖球时,忽闻一声尖锐哨鸣。
下方的卫士都当是夜袅啼叫,不以为意,他却知悉这是某种呼唤的暗号。
他悄悄跃下屋檐,沿着寝殿后侧,来到一丛草木后。
一个中年男子昂然孤立,一袭藏青色的衣衫,腰饰细致宝玉,墨发梳髻,面容刚朗,隐含一股肃杀冰冷的傲气。
男子看见他,隐隐一晒。“你来了。”
她似乎看透厂他的思绪,淡淡一笑。“我不会成婚的。”
他眨眨眼。“为何?”
“我的婚姻,必定是与某种政治势力的结合,对方与我势必皆有所求,精算双方利益后,作出对国家、对百姓最有利的选择。”她扬眸,仰望浩瀚苍守,水漾的眼潭似是沉着淡淡调怅。“所以非到关键时刻,我不能婚。”
她说她不婚啊——
即便成婚,也须是政治势力的结合——啧,这可麻烦了,大大麻烦。
“师父。”无名躬身为礼。
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从小拉拔他长大的师父,洛风——教他读书识字,传他武功剑术,在这世间,算是他唯一的亲人。
洛风打最他,见他身着希林军服,英姿爽朗,似笑非笑地勾唇。“这身衣服,倒是很适合你啊。”
无名回迎师父的目光,看出他眼里毫无笑意,黯然敛眸。“师父说笑了。”
“事情的进展怎么样了?”洛风冷声问。
深夜,无名于真雅下榻的寝殿外守护,卫国派了数名宫女来服侍,都被真雅婉拒了,候在殿外的,只有她从希林军中挑选的十名亲信卫士。
卫士轮班守夜,无名则独自斜躺于屋顶,居高临下。
他思索着方才夜宴时,真雅抛下的话,对他而言,无异于瞥钟。
她不会成婚,更不会因爱而婚,她的婚姻,只能是对国家社稷有益的政治势力结合,也就是说,会是桩斤斤计较的买卖。
这可伤脑筋了,他一介草民,有何势力可言?无权无势的他,该如何谋人再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