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是,她老是在生病,她虽然失去记忆,可我老觉得她没有全然忘记,她总是无缘无故地哀伤落泪,眉宇间,总有一股说不清、分不明的忧郁,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下意识地把自己欺负得形销骨立。”
他听得浓眉紧蹙。这些事不是亲人不会晓得,就算祖父多方探听,也只能探得后家大门外的事。
“我明白,过去一年对你而言并不容易,但予月也不舒坦,即使她忘记你。”
“对不起。”
予恩起身,拍拍床铺,示意他坐下。
擎曦坐下,两人并肩靠着。
还没有开始说话,予恩就忍不住往床里头挪去,他皱眉头说:“这么热?你是吞下多少木炭,也只有我们家那颗小冰球才受得了你。”
“什么受得了,她享受得很。”
“讲什么鬼话,我们家予月哪有这么随便。”
同样的夜,擎曦迫于无奈,把予月留在后家。
情蛊解除后,他夜夜在床上无法安眠,他想念他的小凉席,想念他的后予月,想过去他们在同一张床上说话聊天,想她埋在他怀中笑着、闹着,那股幸福感觉。
他己经等得太久,好不容易等来今日,一道圣旨,让予月成为自己的妻子,没想到,唉他怎么就这么不投岳父的缘?
辗转难眠,他受不了了!
跳下床,走出精诚居、跃过那堵墙,熟门熟路的走向那个屋子、那张床上,擎曦越接近床缘,心越是怦怦跳,想到下一刻就可以拥她入怀,他嘴角乐得几乎咧到后脑。
予恩眼角在瞪他,却不能不打从心底同意,过去夜夜被擎曦接在怀里睡觉的时期,予月从不生病,身子强健得让大夫们讶异。
连那个说他们家予月无药可治、活不过十五岁的“神医”也承认自己医术太差,看走眼。
结果呢,床上少了大火炉,短短一年内,扣掉落水那次不算,她大病小病接踵而来,躺在床上的对问比下床的时间多。
擎曦莞尔,问:“告诉我,这一年,予月过得真的很糟,对不?”
当新娘子,她脸上涂满厚厚的粉妆,却也掩不住她满脸的苍白与憔悴。
予月又把棉被盖的满头满脸?肯定是冷到受不了,真是的,芯鹃在做什么,怎么没在小姐屋里多点上几盆炭。
坐到床边,伸手扯开棉被,擎曦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迎上的,居然是予恩的笑脸。
“哼哼,受不住了吧。”予恩说得暧昧。
“怎么会是你?”他皱起浓眉。
“我阿爹盖了新宅院,予月去年就搬过去了,我知道今晚你一定会来这里,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