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她后来嗫嚅坦承，是因为幻想他下水之景，才

羽睫扬翘，鼻梁俏挺，唇瓣丰盈，随着暖光更加突显。

他看着她。

今日，似乎一直看她。

目光不受自己控制，无论瞟往哪里，最后定会回到她脸上。

是她变美了吗？

坐得太直，背有些酸软，她歪倾，靠在椅枕上，眼皮沉沉的，从强撑，到小瞇，再到闭一下，最后闭上，就张不开了。

狴犴踏进房，看见她歪躺长椅间，已经睡得好沉。

因为鼻孔塞住，不得不用嘴呼吸，粉唇张开，发出吐纳声，小小的，缓缓的，垂落的一绺软丝，跟着她吁吐飞扬。

将她打横抱起，送往床铺。

凤仙突地睁眼，破开一条小缝，看见是他，安心了，又合上，惺忪呓语着：“要回去了吗”

她鼻内还塞着草纸丸，距离“美”遥不可及。

那两团草纸丸，惹出他的笑意，嵌进瞳心。

不过方才，他可没这般的好心情。

看见她无故淌鼻血，以为是坠楼的伤势，他心急且慌乱，将她扯近，要再治疗她。

结果，他甫碰到她，她鼻血不止反爆。

他不打算浪费唇舌，跟睡胡涂的家伙多嘴，随她去瞎猜，反正她一问完，又睡瘫了。

抱上床，脱去她的鞋，盖妥衾被，梳拢长发，不遭身躯压住。

他动作很轻，这回没吵醒她。

夜烛的光微微亮，比不上海城珍珠，一颗就能照亮满室。

这样微暗的烛光，在她身上形成光影起伏，柔和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