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狴犴睁眼，目光炯炯，暗室里，像燃起的火炬。

“狴犴”

饼没多久，才刚探过鼻息的指，不厌其烦又探了三回、四回、五回

难道，她白日的恐惧、颤抖是为了他？

狴犴念头一闪而过。

她所担心的，并非刘府小妾，而是他？

错判就会死

狴犴。她说。

然后，又是一声无言轻喃。

狴犴。还是他的名。

半夜不睡，跑到他房内，来喊他名字？

他虽困惑，却也不惊扰她，要看她究竟打算做什么？

这件事，她也知道了？

只是，她的认知似乎犯了错误。

凤仙的食指又探到他鼻下，这一回，他出手，握住了她。

凤仙吓了一跳，欲抽手，纤指遭箝，紧紧不放。

“怕我忘了呼吸？”

像暗杀雯鳐那日梦游？

“错判了，就会死掉”抽抽噎噎中，还是有几字，细若蚊蚋、几不可闻，锁不住地逸出了她唇间。

“不要我不要你死”

也仅止这一些，之后，她都咬唇克制了。

小手挪到他鼻前，探他的吐纳，确定他仍有呼吸、确定指腹上被生命的热息所拂——她松了口气的模样，全数入了狴犴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