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云初浓陡然一回头，阴冷地问:“怎么？难道要杀我灭口？”

“他现在躺在床上，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如同一具活死人。”

鸾镜轻轻吁出一口气。

“放心了？！你要怎样谢我？”

他看了眼依然停在胸前的剑尖，又看了看她，笑问:“你想我怎样谢你？”

“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已经不想留在宫中了。镜，带我走！离开皇城，去天涯海角都可以。”

“外面的暴乱已经平息，太子妃可以不必再这样戒备了。”他伸出手，想拨开她的剑，但是她的手一抖，剑尖在他的手背上划出一道血口子。

鸾镜再没有动一根手指，两人面面相觑，云初浓幽幽说道:“王爷，你这次回宫很威风嘛，和您逃跑出宫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他不冷不热的说:“我能活着回来，要多谢太子妃相助。”

她冷笑“你是想说，我们俩是拴在一起的一对蚂炸，飞不了你，也跑不了我的，是吗？”

“这样粗俗的民间谚语，太子妃竟也知道？”鸾镜转了话题“不知道陛下现在的情形如何？”

她急转直下的要求，让他的笑容敛了几分，柔声道:“太子妃不必着急，等女皇登基，江山平定，我可以送您出宫，找到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为太子妃安顿一一”

“我说的不是要你送我走，而是要你跟我一起走”她从齿间挤出的句子里带着极大的挣扎“镜，我为你做了这么多，而你，却还是要留在她身边吗？”

“是的。”

鸾镜不假思索的回答，让云初浓所有的期盼都化为虚无，她陡然撤剑，再也不想和他有更多的纠缠，平静地说:“好吧，那就随你。皇后娘娘就在殿中，你现在可以去邀功请赏了。”

“等一下。”他叫住想离开的她。

云初浓盯着他的眼，问:“你希望他活着，还是死了？”

他没有立刻回答。

如果凤皇活着，他最终还是难逃一死。如果凤皇死了，对于他来说是最大的安全，但是他不想看到九歌的眼泪。

云初浓始终盯着他的神情，等了许久，忽而领略了什么，又冷笑说:“你不必担心什么，他还活着，却如同死了一样。

他皱起眉“此话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