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刻意的冷漠
悄然的隐在窗外的暗处,观望着沉溺曲中的她,月光透过窗洒在她荏弱的脸庞显的分外凄美。晶莹的泪珠儿在那美的令人窒息的俏脸上翻滚着,『迷』茫哀怨神情似乎在远思,好象灵魂已经随着曲子飘往天外,
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任谁看了都揪心,李信的心阵阵的抽痛,从未有过的痛令他差点失控冲进屋里去想安慰她,呵护她。抓着船弦的手已经发白,看得出他是在硬克制自己的冲动。
静了,一切回归自然,那绕河飘渺的乐曲声依然还回响在李信的耳边,只闻得屋里的佳人长叹一声,窗户落下。
运河上人声吵杂,大声赞叹的人互相打着招呼,夸赞着弹曲之人的技艺精湛,说笑间回归自己的船舱。
李信迈着步履沉重,心似抽空,象失了魂一般,看到屋内几案上放着的一块血帕,他蓦地惊醒了,自己怎么能沉静在这儿女情长之事上呢?该死,暗骂一声,盘腿打坐如老僧如定,任世上千般之事再也无法打动他的心了。
清洗过后脸上舒服多了,拆了发髻『揉』了『揉』头皮,轻轻的梳理着,可是心中的闷气还是无法消除,伸手将窗子打开,让冷风吹了进来,换换房间内这压抑的气氛。
缓缓的靠窗而坐,头倚窗框仰望着夜空中的银月,一双泪珠儿悄悄的溜了出去。水眸轻眨又慢慢的睁开,一旁小柜上面放着的那只琵琶进入了视线。
对了,昨夜生气都没顾上看它,白天又忙忘了。彩静伸手拿了下来,仔细的观赏着它。琵琶很不起眼,外观比不上其它琵美观,而且还是个直颈的,但做工非常的精细,背料竟然是整块紫檀木抠出来的,琴头、弦轴、相山都雕饰着八卦图,很奇怪的装饰,但却让彩静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至于为什么,她也不知道。
她轻轻的拨动了几下琴弦,没想到它声音铿锵有力,音量宏大,音质纯净,音『色』清脆、饱满而透亮,竟有着金玉之声。只拨弄了几下就让彩静有爱不释手,她暗问自己是不是会弹琵琶呀,怎么会这么喜欢它呢?
怀抱琵琶对月而坐的彩静,搜索着脑海里的记忆,她的手自然的在琴弦着拨动着,一曲琵琶『吟』在她的手指间流动起来,时而如天降急雨,时而如恋人切切如私语。那音『色』就如大小银珠落入玉盘那样的清脆悦耳。
清灵优美的乐曲,带着一丝丝的忧伤,一丝丝怅惘,一阵阵的思念,随着寒冽的冷风飘向远方。让冷清的运河马上热闹了起来,为数不多的船,舱门一个个的打开,都迎风站立在船弦上聆听着如天簌般的乐曲,互相寻问着乐声的来源。
彩静弹奏的如痴如醉,只见她右手:弹、挑、滚、双弹、双挑、分、勾、抹,摭、扣、拂、扫,轮,左手『揉』、『吟』、虚按、绞弦、泛音、推、挽、绰、注所有的弹奏技巧在她的手上都显的那个的娴熟,她已经完全沉醉在其中了。
李信孤坐在房内,很满意自己回到了以前的冷漠和清静,不在受那野丫头的搅扰,看自己的书,想自己的事,很不错。只是这一天也没有听到那野丫头的笑声和纠缠郑雩的声音,有些静的让他心慌。晚膳的时候那丫头进来一句话也没说,规矩的就象个下人,让他怎么看怎么别扭,还好她一会儿就出去了。
屋里有些闷,推开窗户一股冷冽吹来,李信长出一口气,舒服多了,忽然传来乐曲声,这是谁在月下弹奏?好美的琵琶声,这音『色』居然有穿透金玉之力,这曲子怎么从来没听呢?只是有些凄凉了。
好象是从前舱传来的,李信寻声而至,他没想到弹曲的人竟然是彩静,看到平时大大冽冽的她,竟然会有如此之高的琴艺,而且这曲子美的如一冽清泉,由不得对彩静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