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会吧?哪有人会用那种眼神,看爸爸的同事那种路人甲的!”娇娇夸张地大叹“你都不知道,有一次我打趣说他是你的真命天子,结果你对我发脾气耶!那次真的好可怕,从没见你那样过,从那之后,我就不在你面前提他啦!所以说,突然见到你跟那男人在一起,还关系很好的样子,你说我不好奇吗?”
发脾气?她为什么要发脾气?她跟屈至远在一起时,明明就这么开心,她还跟他温习功课、跟他谈起鸟、跟他谈自己所向往的种种。
他对她是那么清楚,不也是因为她对他无所不说吗?那为什么别人不能提他呢?廖丹晴闭上眼,有意让那张照片从自己眼前消失,她的头突然间好痛。
自从廖丹晴遇到娇娇后,两人就时常约出去碰面,屈至远渐渐地发现,廖丹晴跟他聊天时的话题,已经越来越多他不清楚的事情,她说的都是和娇娇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她的生活重心,好像在不知不觉中离他越来越远。
她是否觉得跟娇娇在一起比较快乐呢?这不用细想也能得出结论,她以前是只能跟他在一起,别无选择;现在就不同了,她有了选择,在自己如假包换的大学室友,和他这个显然有些事情对她支支吾吾的可疑人之间,她自然会选择前者。
廖丹晴坐在床边,安静地翻起了相簿,里面记录着这个小女孩长大的过程;看完了一本,又拿起那相簿下的另一本,翻开来的第一页,小女孩已经长成大女孩了,笑得灿烂,完全是她的脸,看样子,相片是她过生日时拍的,她刚翻过一页,手便停了下来。
第二页还是生日时的照片,里面有她、她爸爸、她妈妈,还有屈至远。
她吸了口气,照片里的屈至远看上去和现在没什么区别,只是脸上还带着初出社会的生涩,可他面对镜头倒是笑得很自然;接下来的几张全是生日时拍的,屈至远的脸时不时都会出现,摆出各种表情,有几张似乎是对拍照的人很无奈。
还有一张是他和她的独照,她没大没小地绕着他的脖子,两个人像哥们一样,看得出来感情真的很好。
廖丹晴的手指抚上照片中屈至远的脸,然后是她自己的脸,这张相片是他和廖丹晴一起照的,不是和她。
她总是说喜欢他,他无法相信,也幸好他没让自己去相信,她那种喜欢大概只是出于一种雏鸟的习惯,因为睁开眼时第一个见到的人是他,就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是她最亲的人了,实际上她所说的喜欢,和一般意义上的并不一样;就像现在,见到了另一个亲近的人,那种喜欢的感觉马上就会淡了下去。
当初他坚持无视她的“喜欢”就是为了防止今天这样的事发生,可是当事情真的发生了,她的身边有了别人,不再是只围着他转的小雏鸟,他的心除了失落以外,还涌起了另一种自己都要鄙视的嫉妒;每次听到廖丹晴提起她最近所发生、而他又没有参与的高兴事时,那种嫉妒感就会越发膨胀,在他心中占了更多的份量。
自己是个如此没有气量的男人吗?廖丹晴知道他有事瞒着她,不但不问,还一如以往地那样跟他聊天、对他笑,而他却在为她与姐妹淘之间的重逢嫉妒?
他知道自己这是在害怕,怕她有了比较,虽然表面上不说,心中已经给他大大地扣了分,他不再是她心中的那个“好人”;而她不恼他,是因为她已经不在乎他是真的好或是伪装,只因她如今有没有他都无所谓了。
屈至远没有骗她,他们咸情是很好,她能从那张和自己一样的脸上读出这点,那他到底是骗了她、还是没骗她?他到底在顾忌些什么呢?
“哎呀,你又在看这张照片啊?”娇娇从床后面爬过来,只看了一眼便叹道。
“怎么?”她问。
“你还真是奇怪,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失忆了,你以前也是这个样子,总是一个人坐在一边,拿着这本相簿发呆,每次我偷偷过来看,你都是在看这张照片。”娇娇伸了个懒腰“所以我才一眼就认出了王子殿下啊,不过也只是我在心里偷给他取的外号而已,谁教无论我怎么问,你都不告诉我这人的名字,和跟你的关系。”
“他是我爸爸的同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