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也要、也要孝顺爹。”莫钫敏补上一句。
“可爹爹又不要咱们,怎么孝顺?”诗敏噘起小嘴,气呼呼说。
见她这般固执,江媚娘心生不满,只好回房逼丈夫出马。
夜里,莫历升来到竹院时,莫钫敏正在默书,而诗敏在踱步背药方,一发现父亲身影,她假意没看见,转身学小娃娃口气,对哥哥说话。
“二哥,你背那么久,是背好了没?师傅明天要考的。”
听她突然改变音调,莫钫敏失笑,心底却明白竹院又来了客人,在一旁做针线的宛娘和奶娘,虽没抬头,心底也都有了数儿。
“已经背完了。”他一字一字说得慎重,好像背书是多了不得的事。
“怎么变换呢?这里左右邻居全盯着、看着,消息很难不泄漏。
“这个我同师傅谈谈,看看有没有什么好法子。”
莫历升回京后几日,凌致清和庄柏轩打算回家乡探视亲戚,由宛娘出面买了好几车的土产,让两位师傅带回去,没有人知道,车上装的全是黄金白银和数不清的珍珠玉石,库房里,只留下带不走的大件物品。
当年夏家几乎让女儿搬走一半的家产当嫁妆,以为日后有官女婿相互照应,生意定会做得更大,没想到女婿忘恩负义,得了官位,便与夏家断了关系。
半个月后,两位师傅返回,带着二十几万银票,那些银票和地契让奶娘裹上油布,细细地缝进诗敏一件半旧的袍子里。
“那我考嗜,道在适然后咧?”
“而求诸远,事在易而求诸难。人人亲其亲,长其长,而天下平。”
他背完,诗敏跳着脚给哥哥拍拍手,笑着说:“二哥好棒哦,这次没有背得零零落落坳,明儿个,师傅定要给赏。二哥,你再说说看,这是什么意思?”
“哦就是说,治理天下的道理就在近处不必到远处求呱,治理天下的事情很容易啊,不必偏偏从难的地方去着手,只要每个人都亲爱父母孝顺父母,还有、还有尊敬长辈哦,天下就太平了。”
“二哥好厉害,二哥要牢牢记住,以后要好好孝顺娘,当个听话的好儿子。”
诗敏与哥哥互视一眼,都觉得好笑,他们看着热爱演戏的江姨娘,肠子都憋得疼了。可莫钫敏得扮傻子,不像诗敏敢垂头冷笑,她低眉顺眼,在心底暗忖,今儿个晚上恐怕又得闹上一场。
诗敏错估了,江媚娘等到公婆出殡后才发作。
但任由她怎么闹,宛娘就是不松口,还是那句老话一要银子,找夏家舅老爷去。
宛娘算准了,丈夫拉不下这个脸。
如今的她,早不是那个好拿捏的主儿,为孩子,该硬的,她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