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做绢花的巧手妇人已经挑选出来,前几日在庄师傅的陪同下,舅母进了一趟京城,将工具和材料给带回来。
诗敏将自己的书房和大厅收抬妥当,让舅母和奶娘搬过来与自己同住,而原本她们住的院落改成工作坊,摆上十来张桌子,按工作流程,从东到西,每个人负责不同的部分。
听管事享事时,诗敏心不在焉,经常答非所问,管事们懂得看眼色,知道姑娘正揣着心呢,反正不是什么太急的事,便连袂退了下去。
诗敏想,再过几日,凌师傅就要离开,便日夜赶工,做好两套衣服、三双鞋子,反正没事,不如现在送去。
“人心不足蛇吞象,你给了他一分,他便认定所有属于你的,都应该为他所拥有,于是阴谋绕着你转,你却不自知,直到受害、直到连命都没了
才恍然大悟,哦,原来这样不对。”
命都没有?他凝眉,定眼望她。“你不再退让,你觉得该事?”
“对,就算不为自己,也该为重视的人争。”
“所以你也会慢慢壮大自己?”他反问。
“我们的生意在海外发迹,赚得很大一笔银子。我和舅父再三讨论后,决定把那笔钱投注在漠北,在那里,我们建立了事业,我本不想再回大齐的,但人无伤虎心,虎有噬人意。
“因为傅竞这个名头太大,还是引起大娘和大哥的注意,不过这回大哥的动作皇不掩饰,让我爹爹起了疑心,也因此,追杀我的武者不断。
“丫头,这件事让我学会一躲避不是解决事情最好的方式,唯有壮大自己、握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才能保住自己。
“壮大自己?这话好熟悉,我好像听谁说过?”诗敏扭了眉毛,侧过头看他。
当然熟悉,他曾经对她说过,在四年前的山顶上。
“我”她笑了笑,摇头。“只怕没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壮大了吧。”
然后,又是那抹让他再熟悉不过的忧郁,心揪起,隐隐的痛,痛上他的眉心。
她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匆勿十数日过去,一大清早天未大白,张叔便驾着马车领少爷进京看榜。虽然庄师傅笃定他会考上,莫钫敏还是心存焦虑。
不说当事人,就连诗敏也一样,打早上起床后,她就像只无头苍蝇,东边沾一沾、西边碰一碰,却是啥事都没做成。
暗竞浅咽,不为她解惑。
见他不回应,她另问:“那么你现在壮大了吗?你大娘和大哥怕你了吗?”
“还需要一点时间。”他自信而笃定的回答。
闻言点头,诗敏安心道:“这样子很好,以前我不觉得被人害怕是件好事,我愿意受人尊敬、受人喜爱,甚至觉得讨好别人以求和平安静是最好的做法,后来发觉”
“发觉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