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这种没证据的事,你少拿来说嘴,我有没有做这种事,多得是人可以帮我作证,你别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听见两人的对话,云娘这才明白,当年两兄妹过的是怎样的日子。好啊,夏家一顶大红花轿把女儿抬进莫家大门,竟是得了这般下场?莫历升真真是对得起宛娘。
她起身,走到莫历升面前,看一眼诗敏,满脸疼情,她的气势没有半分张扬,却一丝不苟、字字清晰。
她说:“莫大人,过去几年如果您多心疼钫敏、诗敏兄妹几分,就算自己无暇分身,也会差人回老家探望,那么您岂会不知道钫敏的身子有逐渐好
转的迹象?再说,栽这庄子离莫府说近不近,说远也不太远,怎么您就忙得没空来瞧瞧您的儿女过得怎样?难道就不怕我这个做舅母的欺凌他们,拿他们当下人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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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作伴?凌师傅说哥哥身子板弱,做点农事历练一下身体不是坏事,而庄师傅说庄园离京城近,若哥哥要考进士,路途也近些,于是诗敏便休书一封,探探父亲的意思,父亲同意了。”
“那封信上,为何不提钫敏已有举人身分之事?”莫历升质问。
“爹,这就是女儿和哥哥思虑不周的地方了。哥哥落水后变得痴傻,兄妹俩在家里始终不受待见,在外又备受邻里嘲笑,便是母亲在的时候,也无法替我们争取些什么,娘始终为此郁郁伤怀。
“哥哥有骨气,非要闯出功名,让亲戚乡亲认同才肯见亲人,所以此事虽没刻意,却也没四处张扬。此为其一,其二”她犹豫地向父亲看过去一眼,咬着唇,欲言又止。
“过去几年,您对钫敏、诗敏不管不顾,如今他们还能长得这般出脱模样,一个考取宝名、一个善于谋生经营,那是上天垂怜呐,您应该感激我那位苦命的妹妹在天庇荫,让你莫家出了好子孙才是。怎地,非但不见您有半分感激之心,还怒气冲冲跑到我家里质问?真不晓得,当年我公公怎会看上您这位‘好女婿’。”
“至于你,莫夫人,晋州老宅?你有什么资格谈买卖?你踏进晋州一步,随手抓个人任谁都能告诉你,那幢莫家老宅是我夏家的女儿用嫁妆买的!可不是莫历升流血流汗挣来的,更与您这位江家姨娘无丝毫关系。”
一句江家姨娘让江媚娘气得心口发疼,那是她这辈子最痛恨的身分,就算后来被扶正,可上头永远压着一个四品浩命夫人!她瞪向云娘。这个下作的寡妇,她恨不得把茶盏往那女人脸上砸去。
云娘是怒极了,一时冲动忍不住开口,一篇话说完,手颤抖不已,可脸上的怒气依然压下莫历升的张扬,让他垂目自省。
见她这样,庄柏轩悄悄对她一笑,望见他的笑脸,她啦下紧张,深吸气。
“其二是什么?”
“那年,我亲眼看见江姨娘将哥哥推下池塘,哥哥也记得这件事,虽然娘教导我们别记恨此事,可终究是在心底落下阴影,我们怕呀,怕爹爹让我们回京,若是再遭遇不测”
她不喊江媚娘母亲,且明白表示,她在自己眼中是永远的“姨娘”这恰恰是江媚娘最在乎的一点。
诗敏先在江媚娘心头狼狠扎上一根刺,再提及当年。
此话让江媚娘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咬牙切齿不敢相信,那么多年的老案了,她还敢锣对锣、鼓对鼓的拿出来说。江媚娘倏地站起身,怒指着诗敏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