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对堇韵好一点、包容一点,不要任性、不要刻薄。”
她听了一阵心寒。怎么会是她任性刻薄?她已经尽全力当个好女人了呀原来她的努力,始终达不到他的标准。
“假设我们让姐姐搬出去呢?”她突发奇想,试着解决三人之间的问题,问得小心翼翼,只是提议,也并没有肯定。
姐姐没有一天到晚占住他的时间、没有时刻黏在他身边?没有随时随地、有意无意地试探他,可不可以永远陪在她身边?她没有哭倒在他怀里自问:“为什么我对二哥的爱视而不见,却去爱上一个狼心狗肺的男人?”
而他,也没有回应得很慷慨,许诺了无数事,满足姐姐的寂寞空虚?他更没有说过“放心,我会照顾你们母子,尽全力当个好父亲。”
她只是年轻不是愚蠢,又怎会看不出来,姐姐在他们两人外面布下了氛围,让所有人都认定他们是天生一对的好良缘。
亦骅见她不语,脸色一沉,忽然抓住她的肩膀说:“堇韵受尽折磨回到台湾,身为姐妹你该给予支持,可你非但不给堇韵好脸色,从她回来到现在,你连一顿饭都没和她吃过。当所有人都对她付出关心的时候,你怎么可以冷漠得像个外人?”
亮亮皱眉。如果她全心全力支持姐姐,二哥是不是就不必处处表现得像姐姐抢丈夫?如果答案是这个,好,她乐意付出,只恐怕这种时候她的支持不是姐姐要的。
亮亮知道堇韵处处刻意讨好自己,但她就是无法勉强自己张扬笑脸,她像被判死刑的囚犯,日夜等待最后一天。
果果找上她,对她晓以大义说家是亲人的避风港,对家人应该予以包容接纳,虽没明说,但态度表明了果果认为她不是个好妹妹。
随便了,她没有力气在意别人的想法。
在身心俱疲的折磨下,亮亮养得圆圆的下巴尖了,好一段时间没犯的胃病再度发作,她冒胃酸、恶心,看见食物就想别开眼睛,这个病她有经验,知道要吞哪种药、看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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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苦笑了。二哥不懂吗?表现得像个“外人”而不是“敌人”已是她所能做到的最大极限了。
“亮亮,你记不记得小时候堇韵为你做过什么?她疼你宠你,比任何一个亲姐姐做得更多,你难道就不能感恩图报,对她好一点?”
因为感恩图报,所以得把心爱的男人让出去?真抱歉,她无法让自己表现得这么伟大。
“你期待我做什么?”她叹口气后开了口,语气里没有愤怒。
不是因为不生气,而是疼痛的胃抽光了她所有力气。
、看哪个医生,但她压根不想理会。
然而在她大吐特吐,吐到手脚无力之后,二哥偏选上这个时间点找她吵架。
凝望着他,她手脚冰冷。
但亦骅的脸色更寒列。他劈头第一句就说:“为什么把堇韵当成假想敌?”
若不是身子太虚弱,她真的想问他,姐姐确实只是她的假想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