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木春熙心里觉得诡异,但完全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见他还是执迷不悟,自然不肯妥协,坚定地重复道:“我没有说谎,我已经嫁人了,是白镜如的妻——”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毫不留情地扬在木春熙左颊,打断了她的话。
闻人玉扯着她的头发将她拉起,狠狠地又掴一掌“你胡说!你明明那么讨厌他!你讨厌他到恨不得他死!梓今,你只喜欢我的是不是?你说,你快说呀!”
木春熙被他撕扯殴打得说不出话,纵然她学过武,可此时她刚经历舟车劳顿,身体疲软乏力,根本敌不过发疯的闻人玉,只得死死咬着嘴角,挨着那些巴掌。也幸亏闻人玉一介书生,本就没多少方气,打过几下之后就喘着粗气,将她放开了。
/> 待她彻底清醒,就听到周围丫鬟争相通知什么人,之后便是一个锦衣公子激动地从屏风后快步到她床前,执起她的手道:“娘子,身体可还有什么不适?”
木春熙彼那声娘子深深地惊到了,下意识把手抽回,忐忑不已地看那公子相貌,久久之后才不确定地问:“阿闻人公子?”
不能怪她一时没认出来,现在的闻人玉一身深青锦纹长袍,头戴仿金发箍,原本病态苍白的脸也散发出光彩,周身一派富贵气息,半点也没有之前的书生气,跟过去的模样简直是天壤之别。
闻人玉展颜,复又拉住她的手“我终是等到你了,梓今,今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苦。”
木春熙一脸尴尬,又要抽手,不防他紧紧握着,几次没有成功,她只得作罢。“闻人公子何出此言?我已为人妻,请不要再说这样惹人非议的话了。”
“大胆!妄议圣上,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李公公老眼一瞪“把他抓起来,对圣上不敬,万死不足!”
接着又是一阵混乱,当白玉峰听到消息赶来时,看到的却是木家破败不堪的院子,和空无一人的屋室
由于李公公急着回京城复命,直到上了路,才从木春熙那里听出事情的不对劲,心下大惊,想那榜眼怎让圣上给一个已婚妇人赐婚!可此时折回去也不是办法,毕竟圣旨不比其他,耽误一下都有可能落得个亵渎天子的罪名。
“公公,您就让我回去吧,我家夫君再过几日就回来了,到时我们跟公公一起去京城,跟皇上把事情说清楚,行吗?”木春熙心焦被关在府衙的阿爹和柔弱的阿娘,哪里肯乖乖跟这群人走。
奈何那队官兵个个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孔,她不敢硬杠,只得苦苦哀求。
“你放心,圣上已为我们御笔定下婚约,这次无论是谁,都无法把你从我身边带走!”闻人玉目光灼灼,怜惜地捧着她的手在脸颊旁摩挲,只一笑,就有两行清泪滑出眼角“梓今,没必要这么生疏,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阿玉。”
许是第一次说这么露骨的话,闻人玉表情有些羞赧。
木春熙只觉一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手背沾上别的男人的眼泪,怎么想怎么觉得思心,忍不住大叫:“闻人玉,你够了吧!我从没想过嫁你,我已经嫁人了,我是白镜如的妻子!”
手腕一阵剧痛,她惊恐地发现闻人玉脸上陡然黑云压面,一张温和的面孔,竟变得有些扭曲和狰狞。
“梓今,你还在说谎是吗?”他声音依旧像往常一样轻柔“我知道你是被迫嫁给那个男人的,我原谅你,所以不要再说这些伤我心的话了。”
“哎呀,木小姐,皇上可是君无戏言。再说,老奴看闻人公子气度不凡,今后在朝廷任职更是前途无量,不失为一良婿,况且有圣上赐婚,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说完,李公公不再搭理木春熙,催促车夫连夜赶回京城。
木春熙到底是一个女子,一个月的车马行程早教她苦不堪言,纵然她从没有晕马车的经验,但这次不知何故,她竟在马车上吐得连胆汁都要出来了,到了京城,她几乎是被人半拖半抱着送下马车。
昏睡了不知多久,木春熙迷迷糊糊地听到耳边有人叫她。微微睁开眼睛,只看到一个隐约的人影,她含混地唤了声:“镜如”就接着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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