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就是七夕夜咱们说过的那个,我说女人家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会心情不好的嘛。”裴清荷把小脸埋进绣着鸳鸯戏水的枕头里,闷声闷气地解释道。
牛之牧这才恍悟,他楞了一下,也是没想到会这么巧。
裴清荷从枕头里偷偷看他的表情,见他面无表情,以为他不高兴了,不由更加伤心,眼泪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说:“我听人家说洞房不能遇红,否则就意味着不吉利,你是不是也这么觉得?你会不会讨厌我了?”
牛之牧忍不住笑起来,说:“没事,你的牛大哥我百无所忌。”
一会儿牛大哥洗完了澡,她又该怎么办呢?
今天明明是她和牛大哥的大喜之日,偏偏她身上见了红,月事提前几天来了,这是不是不吉利?
想起来自从认识她以后,牛大哥都受了两次重伤,还为了她辛苦拚命,劳心劳力,她是不是对不起牛大哥?
到底该怎么办?
而且出嫁前管教嬷嬷还说,以后如果身上来了月事,就要主动为丈夫安排通房或者侍妾伺候,不能让自己的男人空房,而且男人都嫌弃女人此时肮脏与不吉,也不愿意与之同床共枕。
裴清荷的红盖头早在入洞房仪式时就已经被牛之牧掀掉了,之后牛之牧又去前庭应酬,而裴清荷留在洞房里无聊,那些女宾碍于太子妃的威仪也不敢闹她,都早早地散了,所以裴清荷便先去沐浴,洗去一身忙碌的汗水和疲惫,之后感到饿了,又开始吃桌子上早已备好的吃食。
反正这已经是她的家,她自然就轻松自在起来。
因为不被打扰,所以丫鬟婆子什么的,早就统统被她打发到外面去了,没有召唤不得进来。
听到牛之牧的问话,裴清荷想了想,才说:“真的吗?我没有看过别人的洞房耶,不知道别人都要怎么做,那要不我再坐到床上去?”
边说着,她还真的整了整自己的衣裳,走到床沿边,端正地坐下,然后扬起头看着牛之牧,对他露出一个明媚乖巧的笑脸,问:“牛大哥,这样坐对不对?”
别说她不愿意为丈夫安排别的女人,也不会允许牛之牧这么做,今夜可是她一生仅此一回的洞房花烛夜啊,怎么就这么倒霉,遇到了这样的事儿?
当牛之牧沐浴完毕,重新回到内室时,就看到裴清荷正趴在大床上皱着小眉头发愁,小手还把枕巾当手帕摔成了麻花。
牛之牧走到床前坐下,大手轻轻抚摸着她已经散开的乌黑秀发,问:“怎么了?有烦心事?”
裴清荷“唔”了半天,才伤心又懊恼地说:“牛大哥,我今夜不能和你洞房,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嗯?”牛之牧对于女人其实并不是很了解,毕竟他也没和其他女人同床共枕过,所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牛之牧深深吸了口气,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的小妻子是故意的吧?
牛之牧抱住她,将她抱到床上平放下,而他要压下去时,裴清荷忽然伸手推拒道:“好重的酒味,先去沐浴。”
牛之牧压在她的脖子上,狠狠咬了一记,在她挣扎着叫救命时,他才勉强压抑住自己身心的躁动,起身到外面的厢房去洗澡。
待牛之牧出去之后,裴清荷脸上的轻松表情忽然退去,变成了一脸的苦恼悯。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