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香味太重了,我去”颜凤稚起身。
“要去哪?我来。”阮佑山也想站起来。
“我去就行。”颜凤稚摇了摇头,凝视着他略有些涣散的眼神,壮了壮胆子,就想着择日不如撞日,既然早晚都要说,倒不如趁着他今日糊糊涂涂的。
“那奴才先告退。”苏明安看了阮佑山一眼,旋即弓身轻轻退下。
很快,苏明安就取了药箱进来,而后不再多话,立即退下。
寝殿里十分的安静,除了阮佑山取出瓶瓶罐罐的声音以外,两人都没再说话。
阮佑山在军营多年,对基本的包扎工作是轻车熟路,他的动作很轻,很难想象,常年舞刀弄枪的手竟也有这样温柔的时候,颜凤稚安静的由他给自己擦拭伤口,偶尔疼起来也只是拧着眉,咬唇忍着。
“疼就说出来。”阮佑山的动作又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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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一怔,觉得这有些腧越了,但又不好抗旨,只好道:“先审问有无同伙,再将今日在场的宫人悉数禁足调查,最后给各宫多加一倍戍卫,仪元殿由我亲自看守。”
在这种情况下,少言寡语的阮佑山也不得不交代得清楚些,但之后他还是请示了仍有些战战兢兢的颜凤稚“皇上,这样安排可以吗?”
“嗯。”颜凤稚点头。
“那奴才这就去安排。”苏明安领旨。
“嗯”颜凤稚点了点头,而后斜眼偷偷的打量着他。
这是阮佑山第二次进自己的寝殿,这一回香炉里可是点足了分量的香料,不知道会不会对他起作用?如果起了作用,自己或许趁着他糊里糊涂的时候坦白一切。
这是苏明安给她想的法子,就怕有人在寝殿发现点什么,所以焚了这种唤作散神的香料。一般人闻久了就会意识混沌,对当下发生的事记忆不清,不过这香对一直持续服解药的颜凤稚没有影响,然而阮佑山却不知道这香炉的名堂,只以为自己现下的心烦意乱是因为愧疚、因为心疼。
他包扎的手有些颤抖,目光也涣散了起来,阮佑山觉得自己呼吸有些紊乱,渐渐的也发觉了不对,这屋里的香气有问题。
想要深究却发现自己的脑袋根本不够用,想到了这儿,就忘了那,浑浑噩噩的,似乎还有些耳鸣,刚刚自己想到了什么来着?哪里有问题
“太医太医到了先在外面等着,等朕宣再进来。”颜凤稚突然嘱咐。
“可您的伤”苏明安有些不放心。
“有阮卿在就行了,下去吧。”颜凤稚疲倦的阖上眼。
“那奴才给阮侍卫送些包扎的物事来?”苏明安试探的说。
“嗯。”颜凤稚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