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雁回——”他都说了这么多，还听不进去吗？

“我什么都不会做，只是想看看他，至少让我确认，他好好的，没真埋在冰冷的黄土底下，这一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吗？”

“他在流云村，穆家老宅。”

她一点头，扶着腰腹起身，临去前，微微侧首，补上几句——

不是说一生只要她莫雁回吗？不是一生一世，倾情不移？

偕白首，同欢愁，那样的誓诺，已遥远得追不回。

是她先不要的，他问了一次、又一次，她还是亲手推开他他为何不能有别人？

是她活该！

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她先舍弃了，而另一个人瞧见，万般珍视地拾起，她能怪谁？

“家主明知，他死了我都愿为他守，如今他——”

“雁回！”他低低一喝“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就能如何，这句话，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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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我曾对略说过，同样地，你也要面对现实，有些人、有些事，过去就是过去了，不要指望还能追得回来。”

“为何？”她不懂，忘了，就不能重新再来吗？

“如今他的心已不在你身上，再说什么都是多余了，感情之事无法强求，这你不是最清楚吗？略的强求，换来一身伤痕累累，你难道还要再重蹈他的覆辙？”

“你们之间，究竟是谁负了谁，早已算不清，就当是这个兄长的私心吧，你没看见他当时的模样，不晓得要怕，我却是全程目睹，每每想起夜里都会惊醒过来，那个狂乱伤痛、无法面对自己，一步步往绝处去的慕容略，我这辈子是不想再见到一回了，或许他就是无法承受，才会不自觉选择遗忘，将过去抛得干干净净，你若不想逼死他，就放手吧。”

穆邑尘说得平缓，听在她耳中，却觉一字一句，都是无形的控诉。

若不是她，慕容略又何至于走到今日这步田地？说到底，她才是祸首。

“他在哪里？”

她可以等啊，只要人活着，等多久都无妨，总有一天能等到他回首看她，如过去那般，带笑再唤她一声“小拾儿”

不能吗？不能这样吗？

穆邑尘叹道：“我问过他了，本来也有意要成全你，可——他现在有人了，昨日听懂寿面时，亲口告诉我，他喜爱她、要娶她。”

他不仅将她忘得一干二净了，还有人了。

莫雁回脑际嗡嗡作响，心乱如麻，不能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