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没那么严重。”她推推他,打发他出门。
回村长那儿的路上,他一直在想,那溪能有多深?雁回是习过武的,真要动起手来连他都抓不住,那身手有办法跌到发梢都滴水,怎么想都怪。
于是,他刻意绕了点路,行经溪畔,三两名大婶的谈话声飘入耳畔,那话中一成不变的批判主角,正是雁回。
“都你!”妻子嗔他一眼,抱了孩子踱开身安抚。
“”又是你!就非要与我争宠吗?臭小宝。
家里的风波平息了,但外头的还没。
这一日,他整理一季的收成帐目,发现一本杂项支出的流水帐本还搁在家里头,前几日带回家,因为甚重要,便落掉了。
他同村长说了一声,回家去取。
“什么?”
“你要再折腾那双腿,我就不管你了,直接让它废掉。”
他听懂了,如释重负也笑出声。“好,听你的,我保重自己,与你长长久久。”
雁回原谅他了。
慕容,拾儿,情长不移。
雁回不在家,他取了账本再出门,她正好捧着衣盆回来。
“怎么洗个衣服,洗得一身湿淋淋?”
“不小心一脚踩进溪里了。”她口气淡淡的,随意带过。
他蹙了蹙眉。“往后衣服搁着好了,我来洗。”
要不哪天跌到溪里头,想想都觉危险。
她脑海,又浮现那张他亲手写下的纸柬,与此刻温存的嗓音重迭。
心房荡漾着柔软情潮,最后一丝恼意也不留了。
“你别压着孩子了!”她推推他。
他哪里肯依?折腾了几日,总算是雨过天青了,自然便耍起无赖。“睡得熟着呢,爹娘恩爱,他敢有意见?”
“哇——”话才刚落,夹在中间脸儿压扁扁的娃儿被扰醒,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