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依偎着缠闹了会儿,他颊侧贴靠纤颈,蹭了蹭,享受片刻温存。
这若由她来,或许能揣度个几分,可也得斟酌再三才能作下判断,若不是家主,谁还有这等能耐?
“好了,你吩咐的事我做完了,你要赏我什么?”
以往属下有功,慕容韬的奖赏可从来不手软。
“雁回不敢。”
“最好你是不敢。”都敢编排他事头、兼之顶嘴任性了,真把她给惯坏了。
她不信他,拐了弯用这种方式试他。
他撩抱一坐,手伸向她。“笔。”
她命人快快取了过来,在一旁为他研墨。
脂腹朝笔尖触了触,不甚满意。“太硬。我那只狼毫笔呢?”
是了,家主在用笔上确实极挑,得得顺手,处理起事务来也能行云流水、流畅利落。
她挑挑眉,就要曲膝领罪,被他一个肘子撑起,没舍得让佳人双膝着地。
“吃定我了。”哼了哼,嘴上不满,仍是将她抱了满怀,噙吮柔唇窃香。
怕教下人撞见,她躲了躲,引来他的不悦,转移阵地往她颈上啃咬,存心闹出一记记牙印,教她无法见人。
“疼”她软软抱怨,也不真那么痛,刺刺麻麻的,其实是微嗔羞意居多。
他也懂得。如今她是嘴上说得恭敬,嘴角噙着浅笑,明亮眼儿尽是闪亮亮的光,知他不会真恼她,嘴上回个两句倒似打情骂俏。
她亲自前往书斋取来他平日惯用的狼毫笔,再回来时,他已将处理完的事务堆栈在左侧,换了笔,未加思虑停顿便在下方挥毫而就。
上头的批示以及笔迹,确实为家主所有。
她做生意的决窍是他教的,他处理事情的手腕、作风,只有她最清楚。
直到这一刻,她才悄悄吐出长久憋在胸腔里的那口气。
不消一个时辰,眼前堆栈如山的事务尽数处置妥当,完全不失昔日果断明快的作风。